微撑大,手指骨节在桌面强调地敲了敲,对对面的苏硕字正圆腔地复述道:“人家,学,长。”恨不得大写加粗下划线。
苏硕:“……”学长不学长的,他根本就不感兴趣。反正他第一次见到林聂然的模卡时,就认出对方就是在下大暴雨的那天,与陆溪共伞的那位。
他斜着眼睛,瞟了林聂然一眼。
哦。也不过如此,普普通通吧。
……
在吴诺廉接到又一个同样唤作“亲爱的”的第n号情人来电而走到一边回避。林聂然则待会还有训练,也提前10分钟离开。4人饭局终于“圆满”解散。
陆溪把餐具放到回收处,拍拍手转身,撞上跟在后面的苏硕,脑门险些就与他的胡茬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光看着都觉得肯定扎疼扎疼的……
宽厚的胸膛堵住自己的去路,令陆溪有点局促。人却不敢抬头瞪他,担心自己的紧张会被他一览无遗,只好左右移动,寻找突破口走开。结果,僵持了几秒,自己还是被他堵在原地的方块瓷砖内。
苏硕什么话也没说,垂着眼睑,看着身下的人。他微微侧身,往陆溪身上更靠近了些,拿着托盘的手臂,更是有意无意地擦着她的胳膊伸出,把托盘丢到她身后的回收台。
砰。
也不知是被那丢餐具的声音吓到,还是因为他突然靠过来的触碰而惊到,陆溪的肩膀猛然耸起,接着如临大敌般往另一边挪了一大步,猛地抬头看向他。
须臾间,陆溪能感觉到苏硕眼里的严肃正步步逼近,宛如一个恺撒在审视自己,被盯得有点发毛。她口吃问道:“干,干嘛?嗯?!”
在还没被他猝不及防地握住自己手腕前,陆溪是完全不懂那种与运动无关的肾上腺素飙升,会是怎样的体验。
而直到结束后,她又回味不过来,只明白当时的自己紧张得脑袋空白,脉搏急乱,小心脏就如上紧发条的玩具青蛙一样,跳个不停。甚至,她都想不明白,苏硕为何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握住手腕的掌心很温暖,和他本人散发出来的气场截然不同。
手腕……
不好!
表面强行装淡定的陆溪不断在内心提醒要镇定!不可以让急促跳动的脉搏诚实地出卖自己啊!
苏硕:“……”她愣住的样子,看起来更蠢。
他握紧陆溪手腕的手收紧了些,毫无预兆地提起,然后稍加用力地按到她的嘴角。
嗞~~~~~
哪个人在烧开水?怎么会突然传来那种古老铁质的热水壶在水被煮沸时,发出的嗞嗞的刺耳声?
陆溪:“……”
隔了几秒,才醒悟过来。她那张不断发热的脸蛋以及烫得冒烟的耳根子,就是听到水烧开声音的源头。
“……原来还真有把米饭吃到嘴边,还不自知的成年人啊,让我长见识了。”苏硕松开她手腕,看着她终于摸到粘在嘴边的米粒后,手指情不自禁地颤了颤,令他有趣地呵笑一声。
苏硕又补充道:“别乱想。我可不会像某些人,大庭广众之下,”凑到耳边,“强吻。”他突然就重提糗事,好像非要让她的脸蛋红得像个交通灯似的,才肯罢休。
说完,苏硕像个深藏功与名的过客潇洒背过身离开,徒留陆溪一人呆愣在那,倒抽一口凉气。
她机械似地放下手,看着在指腹上被自己按扁的米粒,觉得今年可允许丢脸的余额,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水,哗啦啦地冲走一大半……
******
晚上7点多。
陆溪身体内那个越挫越勇的细胞因子在肆意生长。即使今天中午丢了个大脸,她还是乖乖地留下加班,尽量快点完成首个独立任务。
“陆溪,我们先走啦。”两个女同事对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打字的陆溪说。
“嗯嗯!”陆溪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指尖擦掉嘴边的面包屑,羡慕地笑了笑,“下周一见。”
两人走后,她探长脖子,往周围瞧了瞧。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晚,在20多人的办公室里,如今就只有2个点头之交的员工留下来加班。为了节约电量,办公室也只亮了加班人头顶上的灯,其他地方昏暗无光,显得气氛颇为凄凉。
陆溪嚼噘嘴里已凉掉的面包的动作放慢,迟疑地瞄了眼放在角落的小小化妆镜,透过镜面,看到身后黑掉的玻璃房。
苏硕也下班了。
她眨了眨发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电脑,连开十几个关于香氛的网页,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提神。
后天就要到李素柯的工作室确定秀场香氛的事。所以陆溪才咬咬牙,决定今晚主动加个班,整理资料。
昼夜温差大。有点着凉的她抽了张纸巾,擤了把鼻涕,把剩下的汉堡匆匆吃掉,继续找资料码字,不时瞄向贴在工位挡风板上的便利贴。
【别忘了,曾经你是第一名。】
这句话支撑了陆溪读书时期,无数个挑灯备考的夜晚,也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