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半天就能到达图里伊,但是悲催的尼克斯特拉图斯有晕船的毛病,只能走陆路。
来到北城门,另一位医生斯塔西浦斯早已在那里等候,三人出了克罗托内城,踩着松软的土路,一直往北行。
三人来到内托河浮桥处。
当初克罗托内第二次战争时,为了防止戴奥尼亚人突入到克罗托内城下,浮桥被焚毁。重建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桥面不但窄,而且平稳性也比以前差了。
斯塔西浦斯在过桥途中忍不住吐糟:“图里伊克拉蒂河上是真正的木桥,不但又宽又平,而且桥下还可以过船。和他们相比,咱们的浮桥更像是土著人建的!”
尼克斯特拉图斯没说话,他记得去年克罗托内召开过一次公民大会,专门就是否邀请戴奥尼亚人帮他们在内托河上建一座木桥之事进行过讨论,自尊的克罗托内民众多数表示反对,使得这个议案没能通过,尼克斯特拉图斯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的想法也跟多数人一样,象道路、桥梁这样的设施能用就行,国库的钱应该用于修缮剧院、竞技场和神庙等公共设施,甚至可以在特殊的庆典为公民们发放额外的福利。
因为诸神庇佑,这几年大希腊风调雨顺,农作物连获丰收,又恰逢这两年周边战事频发,谷物价格上涨,民众在留足自用之后,在市场上销售谷物,也小赚了一笔。所以今年春天来得早,卯足了劲儿的公民们带着自家奴隶早早的在农田里种上了麦苗。
走在克罗顿平原上,一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麦田,一望无际。奴隶们辛勤的在田坎间劳作。
春天雨水较多,道路变得泥泞。为了防止跌倒,尼克斯特拉图斯一行人行走的缓慢,到了下午他们才走出克罗托内的领地。
当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湿滑的泥地里跋涉,双脚开始酸胀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平坦坚实的宽敞道路,大家都松了口气。
“斯塔西浦斯老师。”从小到大还没有出过远门的吕卡苏斯兴奋的喊道:“这就是你说的戴奥尼亚所建造的克里米萨——阿斯普罗斯图姆大道?!”
“没错。”斯塔西浦斯看了一眼尼克斯特拉图斯:“老朋友,你觉得这条路如何?”
尼克斯特拉图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来到人行道外一些歇脚的行人中间找了一个空置的石墩坐下,他原本腰就有点毛病,刚才那段路走下来,感觉腰都快折了。
吕卡苏斯年轻、精力旺盛,他见大道上车来车往,很是热闹,甚至跨过排水沟,想到大道上去试着走一走,结果险些被驮车撞到,迎来车夫的一顿臭骂,尴尬的退回到人行道边。
尼克斯特拉图斯说了他一通,才安静了些。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拉着斯塔西浦斯问道:“那辆车是干什么用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双马拉的带蓬驮车以较快的速度向北驶去,篷布两边绘制着戴奥尼亚的标志“双股叉与三头狗”,大道上的车辆都有意的向两侧避让。
“那是邮车。”
“邮车?”
“戴奥尼亚人是这样叫的,它是专门负责给两地之间的民众传递信件和包裹,据说戴奥尼亚有一个部门专门来负责这件事。”斯塔西浦斯说道。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方便了城邦的民众。”尼克斯特拉图斯插话道。
“我们克罗托内也有邮车该多好!至少给患者送药,就不用来回跑了,浪费时间。”吕卡苏斯有些羡慕的说道。
“年轻人,那是要花钱的。”斯塔西浦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