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弗斯浮想联翩,坐船没有随船队驶向西北,而是径直向前,通过第二道水门,朝着塔兰图姆真正的港口驶去。
虽然是在战时,塔兰图姆港口仍然非常繁忙,甚至还过平时,因为战争的持续加大了塔兰图姆城对各种物质的需求,因此尽管港口人员的全力协助,戴弗斯的座船仍然花费了较长时间才靠上码头。
戴弗斯并不着急,他仔细观察着这座港口,比较与图里伊港口的不同……
上了岸,戴弗斯一行人中尤其是马尔提乌斯率领的全副戎装的卫队吸引了不少塔兰图姆人的眼球,他们停下手中的活儿,好奇的观望,有了解内幕的人猜到这可能是戴奥尼亚援军,但是没有一个人表示出欢迎,更没有在图里伊港口常见的欢呼声,他们只是冷漠的观望着,有些人眼中甚至流露出悲伤。戴弗斯注意到不少妇女头上披着黑布,战争失败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塔兰图姆民众的身上。
塔兰图姆元老院的一干人出于老牌强邦的矜持,并没有到港口去迎接,而是在城门守候。
“他们来了!”随着这一声喊,众人抖擞精神,向前看去。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年轻人,他神情平静,步履平稳,浑身透出一股远异于一般年轻人的稳重,但作为一个城邦联盟的执政官,他确实太年轻了。
攸马卡斯碰了碰还在沉思中的戴奥米拉斯,准备提醒他一句。
戴奥米拉斯明白他的意思,抢先说道:“你别说了,我明白,谁叫我们有求于人呢。”
说完,他大步迎上前:“欢迎你,戴奥尼亚年轻的执政官。我们象干涸的田地期待雨水一样,等候亲密的盟友戴奥尼亚援军的到来。感谢诸神,你们终于来了!”
攸马卡斯皱起了眉头,担心戴弗斯听到这话会感到不高兴。
哪知道戴弗斯立刻一脸歉意的说道:“真的是非常抱歉!相信你们也知道,戴奥尼亚联盟成立还不到两年,第一次派出将近两万人的援军,这几乎是图里伊公民人数的三分之二,又是在即将秋收的季节,还有第一次跨海运输这么多士兵,事务过于繁杂,我们又没有经验,所以今天才到来,希望没有耽搁大事。”
“不晚!不晚!你们来的正好!”攸马卡斯忙接口道:“真的没想到,戴奥尼亚派出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这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戴弗斯大人,我们塔兰图姆人非常感谢你的慷慨救援!”
这时,波利多鲁斯才有机会插话介绍:“戴弗斯大人,这位是我们塔兰图姆的执政官攸马卡斯。”
光从刚才说话来看,这位执政官对戴奥尼亚至少有些好感,戴弗斯认真行礼。
“这位是塔兰图姆执政官戴奥米拉斯。”波利多鲁斯接着介绍。
而这位……戴弗斯瞥了他一眼:狭长的双眼、细鼻梁、薄嘴唇、神情严肃,一副刻薄模样,显然是对戴奥尼亚有偏见,据阿里司提拉斯的情报,这样的人在塔兰图姆元老院可不少,但戴弗斯依旧认真行礼问好。
接下来依次与塔兰图姆元老院元老们见礼,塔兰图姆元老院来源于斯巴达长老议事会,但和斯巴达长老议事会只有3o个名额相比,塔兰图姆的元老可就多很多了,而且塔兰图姆的元老院的元老席位和执政官一样,都是每年由全部公民选出。
“这位是——”波利多鲁斯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这位老人就扬眉瞪目,指着戴弗斯大骂:“你还有脸来塔兰图姆,当初你誓说要在阿门多拉腊推广我们学派,我们才派出学徒去阿门多拉腊帮助你们。谁知道你不但让他们叛出学派,还让他们用金钱来诱惑更多的学徒离开塔兰图姆!亏我的儿子还视你为朋友,你就是这样回报毕达哥拉斯学派对戴奥尼亚的无私帮助的吗!我告诉你,塔兰图姆不欢迎你!”
戴弗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人,颇有些尴尬,忙回头看波利多鲁斯:“这位是?”
“阿契塔的父亲——希斯提亚维斯。”波利多鲁斯回答。
戴弗斯动容了,他上前一步,不管老人如何不高兴,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阿契塔是我的好友,我一定会替他报仇,击退梅萨皮人,迎回他的遗体,希望叔叔你能够节哀!”
“不需要戴奥尼亚的帮助,我们塔兰图姆也能打败梅萨皮人,夺回我儿子的遗体!”希斯提亚维斯眼含热泪,还犹自嘴硬。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飞驰而来,一路反复高喊:“舰队回来了!舰队回来了!……”
听到消息的元老院元老们二话不说,立刻抛下戴弗斯一行人,纷纷往港口跑去。
波利多鲁斯忙向他解释,戴弗斯听完表示理解,并提出一起去看看情况。
站在港口外的高处,向下俯视海滩:在塔兰图姆港口人潮最拥挤的中央码头,一艘艘战船正排列着缓缓进入……
波利多鲁斯睁大眼睛数着船只的数量,越数他越心慌,到最后他声音都在颤抖:“只……只有19艘战船、25艘客船……”
若不是戴弗斯及时扶住他,他恐怕就瘫倒在地了。
戴弗斯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