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客里索普斯来了,咱们再商议!”一提起客里索普斯,众人的表情明显都轻松了一些,这让戴弗斯感到好奇,低声问色诺芬:“客里索普斯是谁?”
色诺芬神情复杂的说道:“听说小居鲁士曾经跟斯巴达有过协议,他全力资助斯巴达筹建海军,而当小居鲁士征战时,斯巴达也需提供军事援助。小 说.⒉3TT.”
戴弗斯立刻反应过来,吃惊的说道:“你是说,客里索普斯是斯巴达派来的?!”
“他是斯巴达的监察官,听说他带了七百名重甲步兵,加入了小居鲁士的队伍……当时他并不知道,小居鲁士是要谋反,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他和他的部队一直在雇佣军里很低调,不过不少高层军官知道他的身份……”色诺芬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戴弗斯知道色诺芬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因为他是雅典人。早听色诺芬介绍过斯巴达的监察官,和其他也有监察官的希腊城邦不同,斯巴达的监察官制度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的权力很大:向下可以监督公民、审判庇里阿西人、制裁黑劳士,享有最高民事审判权和部分刑事审判权;向上可以时刻用戒备的目光监督国王的一举一动,有权起诉国王,随时可以传唤其接受审讯。而且斯巴达的监察官只能由平民担任,每年秋天时三十岁以上公民抽签选举出五名监察官,入职的时候都会布命令,要求每位公民剃掉上唇胡须,遵守国家法律,可见斯巴达对监察官的重视程度。据色诺芬说,正因为斯巴达的这种监察官制度,平民握有权力,它才没有被其他城邦视为僭主的国家。
希腊雇佣军的队伍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位重要人物,他恐怕是雇佣军中唯一一位有官方身份的将领,而且还是斯巴达人。打败雅典之后,斯巴达已经是全希腊城邦的霸主了,希腊人不说都视其马是瞻,至少心存敬畏。之前的斯巴达人克利尔库斯是逃兵,还被斯巴达政府宣判死刑,而即将到来的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斯巴达战士,而且他还带来同样货真价实的七百名斯巴达战士。
即将看到前世风靡全球的古代斯巴达战士,戴弗斯热切期盼中又带着恶意地想:他们会不会穿着红裤衩?
在等待客里索普斯的时候,这几个军营的临时负责人也没闲着,他们把各军营的队官直至中队长一级的,都请来参加商讨,一共有将近两百多名,大帐里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在克利尔库斯营地的空地上围了一个大圈坐下,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后,没多久,客里索普斯也到了。
一大早,客里索普斯就到附近一个村庄去给麾下士兵准备给养,这个村庄位于希腊雇佣军营地的南边,因此没有遭到波斯骑兵的拦截。当传令兵找到他时,他正急匆匆的往回赶,一路上已经对事情的经过有所了解。他来到会场,大家自觉地给他让出一个宽敞的空位,他毫不犹豫的和众人一样,直接坐在泥地上,开始环视众人:确实没有看到那几个主要的雇佣军领……想到克利尔库斯生死未卜,他心里有些难过。克利尔库斯和他是战友,在与雅典的战争中,立下不少战功,是斯巴达的一员骁将,却因为无法适应和平,拒绝服从斯巴达的命令,被判死刑而逃亡。客里索普斯在小居鲁士的军中见到他时视若未见,没有派手下拘捕他,一是不想破坏与小居鲁士的合作;二是顾恋着这份战友情谊……
他的目光徐徐扫过一张张面孔,落到一个人身上时停住了: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脸,在这一大堆平均年龄大多在三十岁以上的队官中,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应该不过二十岁,而且坐在队伍的前列,因此异常显眼。更奇怪的是周围的几个人对这年轻人的态度还颇为尊敬,他目光炯炯地注视自己,还朝自己微笑点头示意……客里索普斯有些迷惑,忙低声问自己的副官,副官询问了其他人,才过来告诉他。
梅农军营的“神眷者”?屡次出“神谕”,均得到应验?客里索普斯皱起眉头:雇佣军的管理果然混乱,让一个一脸稚气的年轻人占据高位!
斯巴达人虽自称是大力神赫拉克利斯的后裔,其实他们对神祗并不太尊重,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保守的他们也不相信年轻有为的说法,不然也不会有“斯巴达人三十岁后才能脱离集体生活,独立、结婚和担任要职……”的规定。因此,客里索普斯对戴弗斯的第一眼印象并不好。
而在戴弗斯眼中,客里索普斯和想象中的斯巴达战士的形象有较大落差:他的个头不高,相貌普通,如果没有脸上的几道伤疤和锐利的目光提醒旁人他的战士身份,戴弗斯可能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希腊老农。
周围安静一些之后,客里索普斯开始说话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诸位有什么建议?”
一时间会场上,大家窃窃私语者不少,但没有人站起来言。毕竟,在面对两百多名战斗经验丰富的将领表意见,不但需要勇气,还需要有一定的说话技巧和见识,这对于贫穷的希腊雇佣兵来说并不是易事。
戴弗斯没有出来说话,并非因为害怕,而是之前在于各军营负责队官的接触中,他现在这一群人中自己既年轻又只是普通士兵,太过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