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卫国的局势而感到担忧。
他曾为宋国大都督,统领宋国人马时,除了尽心宋国军务,免不了花精力研究诸国军事,以作应变准备,这是他当初所处位置注定要有的格局。
晋国对卫国和齐国兴兵不是一两次,而是多次侵犯,可这次,晋国的动手风格真的不一样。
一改刚猛的风格,变得极为阴柔狠毒,完全不像晋国那一贯的穷横、彪悍的风格,手法大变!
战前铺垫的动作可谓狠、稳、准,瞬间精准击中了卫国的死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谁都没想到晋国会以挑起玄薇姐弟相争的方式下手,挑拨离间的方式虽然常见,可这次很不一样。卫国又不是死人,一个国家哪有那么容易让人得手,哪能让人轻易搞出这么大的动作,真要这么容易的话,还用等到晋国这个时候下手?
可晋国这次就是一举做到了,借玄薇姐弟之间的矛盾,一举血洗了卫国不少的军方得力干将。
如此狠毒却到位的下手方式,绝不会是匆忙之举,肯定是酝酿准备了许久的行动,事前一定有精心准备。
所以罗照很担心,既是准备许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有把握的。
玉苍说缓一缓,他担心晋国未必会给这边缓一缓的机会。
可他又能怎样?该说的都说了,玉苍等人各有各的打算,他说什么都没用。
幸好他不是第一次到这样的位置,他在宋国朝廷历练许久,知道这样的事情难免,在各国朝中都难免,派系之间互相掣肘的事难以避免,他已经有所适应。
“唉!”缓步而行的途中,满脸惆怅的罗照面对星空夜幕仰天一声长叹。
……
“回来了。”
庄虹,秦国太后,正坐在厅内等儿子,见到儿子回来了,问了声。
夏令沛赶紧上前行礼,“母后,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庄虹:“陛下你不也还没休息吗?”
夏令沛嘴角露出些许自嘲意味,“儿子还有军国大事要处理。”
庄虹:“你处理?什么事啊,晋国要攻打卫国的事吗?”
夏令沛嗯了声,走到一旁坐下了,回道:“卫国向我秦国求援,希望秦国能出兵一起抗晋,他们在军机处商议呢。”
庄虹:“商议的如何?”
“有人建议立刻出兵,有人建议缓出兵……”夏令沛把听来的情况讲了下,说的清清楚楚,睡着时候的话都听到了,可见当时并未睡着。
庄虹:“那你觉得是田、马说的对,还是罗照言之有理?”
夏令沛略沉吟一番,徐徐道:“儿子不知谁对谁错,但有一点我知道,田、马二人有私心。另就是,罗照毕竟经略过一国军伍,田、马二人的格局未必比得上罗照。”
庄虹哟了声,“我是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不过看你这样子,看得还挺清楚嘛。”
夏令沛又露自嘲意味,“儿子又不是傻子,接触朝政这么久了,再不懂,多少也能看出点味道了。”
的确如他自己所言,他以前只是不谙世事,并不是傻子,什么东西接触久了,多少有点感觉。
庄虹微微颔首,招手道:“你过来。”
夏令沛不知叫他过去干嘛,不过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庄虹指了指跟前,“跪下!”
夏令沛一愣。
庄虹:“我让你跪下。”
夏令沛一抖衣衫下摆,老老实实跪下了。
庄虹身子略倾,注视着儿子双眼,“我问你,你觉得你老师牛有道的本事如何?”
夏令沛怔了怔,回道:“老师文采飞扬,才华横溢,又能从一穷二白之际扶商朝宗成为南州之主,整个燕国也要看他脸色,老师自然是极有本事的人。”
庄虹:“那你老师最后一次见你时,对你的临别赠言你可还记得?”
夏令沛:“自然是铭记在心。”
庄虹:“你再重复一遍。”
夏令沛又愣了一下,最终徐徐道:“老师当时问我,是想君临天下,还是想一生平安。儿子当时哪有什么君临天下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成为秦国皇帝,当时自然是求平安。”
“老师说,求平安好,说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老师说,你这样就很好,记住,以后继续这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吃喝玩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凡事让玉苍他们忙去。”
“老师说,只要记住他的话,可保一生荣华富贵,再不济也能保一生平安。老师说,若违他的叮嘱,我将来会很烦恼,我们母子甚至会有性命之忧。老师说,如果哪一天我内心蠢蠢欲动时,可想想他的话,我愿不愿遵从他不勉强,路由我自己选择,后果由我自己承担!他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