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庐别院,闻墨儿屋内出来,见到院子里的人是龟眠阁的巨安,略一怔,旋即慢慢低头,站在了台阶上没再往下走。
牛有道撮合她与巨安婚事的事,如今已不是什么秘密,已有同辈弟子来向她恭喜过了。她方知当时龟眠阁外牛有道和掌门宫临策谈成了什么,尽管之前已有猜测,可她没在现场,被牛有道给屏退了。
巨安神情间有些尴尬,手上提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着果子,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双方静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巨安鼓足了勇气上前,走到台阶下,递出手中的篮子,强挤出笑容道:“刚在后山见到一树野果长的不错。闻师妹,一点心意,不要嫌弃。”
闻墨儿低声道:“巨师兄,不用。”
她不想收这东西,确切的说,巨安不是她想要的对象,她不指望自己将来的男人权倾天下或是名扬天下的英雄,可也不希望是个看门的,而巨安真的只是一个老老实实在龟眠阁看门的人。
哪怕是给紫金洞最资深的宿老看门,可有些结果是能看到的,钟谷子寿限将近,又后继无人,巨安这种人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也不是她想嫁个有前途的人,而是巨安这种人摆明了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又其貌不扬,和她想要的男人擦不上一点边。
她虽未把自己的姿色当择偶的资本,可她的姿色毕竟摆在这,潜意识里也明白自己是有一定选择余地的,巨安身上不管哪一点都不是她想嫁的人。
老实本分?未曾有过男女阅历的女人,怎么可能把一个男人的老实本分当做优点来看?
对方拒绝了,巨安表面和内心都很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弯腰,篮子放在了台阶上,“师妹若是不喜欢,可以给其他人尝尝,我先回去,不打扰了。”
闻墨儿低低“嗯”了声。
巨安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刚出小院,外面香风扑鼻,一人拦住了他,正是一脸笑盈盈的管芳仪。
管芳仪打趣道:“听说来给心仪佳人送礼来了,送了什么?”
巨安很无语,闹得这么尴尬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是管芳仪催他主动的,他才硬着头皮来了。
其实管芳仪也是迫于形势,牛有道一走,她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茅庐别院的人的活动范围似乎渐渐受到了圈制,闻墨儿若不帮忙的话,这边连紫金洞表面上是个什么状况都不知道,茅庐别院就像是圈在圈里的猪羊,什么时候被宰割都不知道,一点端倪变化都察觉不到,这令人很不安。
巨安虽是紫金洞的弟子,可巨安在紫金洞的人脉有限,龟眠阁的人有自己的职责,不方便到处走动打探消息。而这边想去龟眠阁接触巨安也不容易,牛有道的人除了牛有道自己外,都不是紫金洞的弟子,人家随便一个借口就能限制不让在紫金洞内到处走动。
所以她希望照牛有道的吩咐尽快促成闻墨儿的转变。
巨安:“没什么,后山采了点野果。”
“又是野果?你怎么见谁都送果子?”管芳仪捏了捏自己额头,有点无奈道:“送女人的东西,你就不能送点女人喜欢的?这吃了就没了的东西,放着能烂掉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念想。你就不能送点时常能看到,能睹物思人的东西?譬如好看的首饰之类的……”她叽里呱啦教了巨安一堆,教他该送什么。
正说着,管芳仪忽然闭嘴了,巨安回头,顺她所看方向看去,只见闻墨儿出来了。
见二人凑在一起,闻墨儿亦愣了愣,旋即低头,默默从二人身边走过了。
“妹子,出去啊,去哪呢?”管芳仪问了声。
闻墨儿似乎当做了没听见,低头远去了。
巨安苦笑:“人家看不上我,师叔何苦勉强。唉,红娘,我先回去了。”
“等等!”管芳仪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凑近了低声道:“我听闻墨儿提了一嘴,说是各派掌门从圣岛返回后,宋国三大派的掌门和晓月阁的玉苍都一起来了紫金洞,不知在商议什么事。一个在燕国东,一个在燕国西,这些人凑在一起,又是趁道爷不在,我有点担心,你想办法帮我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
毕竟跟在牛有道身边久了,跟着周旋诸国之间的事也久了,对一些局势变化有了一点察觉能力。若放在早先,只是一群大佬聚会而已,不会太过当回事。
巨安试着把自己衣袖从对方手里拽了回来,大庭广众之下,男女之间拉拉扯扯的不好看,怕人看到多想。
管芳仪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久在风尘,风尘女子对有些事情习惯了,和牛有道勾肩搭背、打情骂俏似的事都是习以为常的。
“这…我和门中大多人都不熟,一般小事我可以试着问问,这牵涉到门派高层的事,让我怎么打探?”巨安一脸为难,摇头道:“红娘,这个我真没办法,我连接触相关人都困难,我突然过问这种事也会让人警惕的。你既然是从闻墨儿口中得知的,不妨问问她,她是掌门义女,能直接接触到掌门和门中高层。”
管芳仪:“你以为是道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