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金州的修士都知道,此地名为“毒瘴之地”,所孕育出的瘴气非一般瘴气能比,杀人于无形,没人敢擅闯,不曾想这群绑匪竟敢逃入,这是不知道情况还是不怕?
反正一群止步的万洞天府修士只能是干瞪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没有急着离开,人员散开在瘴气外围一带,防备绑匪从别的位置就近绕出。
半个时辰不到,黎无花率领数十名驰援人手紧急赶到,见状,喝斥:“怎么回事?公子呢?”
有人禀报:“师叔,公子被挟持进了毒瘴之地……”
得知了详细情况,又在毒瘴之地外围来回巡视了一遍,终究是没有发现绑匪再出来的迹象,黎无花不得不率人恨恨离去……
在离此不算太远的深山之中,乌少欢等三派弟子依旧在静默潜藏,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自己来此究竟要干什么。
实际上是牛有道怕袁罡这边出事,万一事情不顺要打打杀杀的话,为了稳妥起见,得帮袁罡多预备点人手。
目前看来,一切顺利,袁罡并未发出让他们驰援的消息,用不上再打打杀杀。
而袁罡此番前来,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原本以为要花很大的工夫才能把人从刺史府给弄到手,谁想压根没花什么心思,萧天振自己创造机会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上……
万洞天府一行返回金州府城,一路不见任何异样,黎无花觉得有些不正常,直奔刺史府。
见他回来,一见面,屋宇内徘徊的海如月立刻上前着急询问:“长老,可救回了天振?”
尽管她知道牛有道那边既然敢劫持就必然做了准备,可还是抱了黎无花亲自出马有所获的希望。
朱顺亦一脸期待地看着黎无花,他在萧家已历三代,萧家一根独苗托孤给他,他的担心不下于海如月。
黎无花:“没有,我赶到时,对方已经挟持公子逃入了毒瘴之地。”
“毒瘴之地?”海如月一声惊呼,获悉儿子进了那杀人于无形的地方,头皮发麻,紧张道:“天振受的住吗?会不会有事?”
黎无花:“对方挟持公子必然是有所图,目的没达到之前不太可能乱来,应该不会有事。倒是你这边,不是要调集人马在各地设卡吗?一路归来为何不见人马有任何调动?”说着走到了上位,转身慢慢坐下了,两眼紧盯海如月的神色反应。
不说其他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连金州府城都无任何异样,连点警戒提高的意思都没有,未免太不正常了。
海如月尽量稳住心神不露端倪,“如你所说,我也认为对方挟持天振必有所图,暂时不太可能对天振乱来,我怕逼迫过甚令对方狗急跳墙伤及天振。”
这解释有些牵强,朱顺目光略垂,他最是清楚海如月的变化,接到那封信后,海如月立马摁下了动静,原因肯定和那封信有关。
黎无花冷冷盯着海如月,朝朱顺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朱顺看了眼海如月,见她微微点头,只好恭敬退下了。
黎无花又站了起来,慢慢逼近海如月,逼的太近,令海如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黎无花伸手捏住了海如月粉嫩下巴,“你有事瞒着我。”
海如月双手抓了他的手,情意绵绵道:“我能瞒你什么?”
黎无花一把甩开她的双手,又伸手索要,“少跟我来这套,信呢?”
海如月心中咯噔,反问:“什么信?”
“少跟我装糊涂,我之前刚走,便有人送了封信给你,拿出来!”黎无花面露狞色喝了声,有关信的事,他一回来,万洞天府留守的弟子便立刻告诉了他。
海如月心惊肉跳,被逼得步步后退,又被黎无花陡然出手,一把掐住了脖子。
“背着万洞天府搞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黎无花手一抬,海如月两脚踢动离地,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两手扑打,瞪大着眼睛,脸涨的通红。
濒死边缘,海如月挂在他手上费力地做了点头愿意交代的意思。
黎无花手一松,海如月掉落,双脚一沾地,便跌坐在地,“咳咳”捂着脖子连连咳嗽不止,好一会儿后,气才喘匀了,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黎无花。
黎无花一甩长袍下摆,蹲在了她面前,“信呢?”
海如月摇头,“信看完烧了。”
黎无花怒了,一把捏住她下巴,海如月口齿不清地紧急辩解道:“真的烧了,看完就烧了。”
黎无花:“谁的信?”
海如月吱吱呜呜道:“牛有道。”
黎无花松开了她下巴,疑惑道:“牛有道?”
海如月真的被他捏痛了,眼泪都疼出来了,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反倒灵光一现,似乎明白了牛有道为何要把她儿子给绑走,不绑走的话,她们母子怕是都别想活了。牛有道明目张胆地玩绑架,这回摆明了是没打算再瞒万洞天府。
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忙道:“信是牛有道寄来的,是牛有道绑架了天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