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桌面地图的牛有道微微点头,“除了战马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在韩国境内偷偷摸摸。”
黑牡丹问:“是从齐国弄吗?”
牛有道:“大的环境不变,大家面临的大的困难自然也差不多,在大的方向上其实也没什么多余的选择。王爷两郡之地的战马所需尚指望着齐国这边,北州那么大的地盘所需就更没有什么其他选择。”
“这条路线几乎贯穿整个韩国,北州的胆子还真大啊!”黑牡丹盯着地图啧啧惊叹一声。
“胆子不大能吞下北州吗?”牛有道手指敲了敲北州位置,嘿嘿道:“这可是打一开始就敢和韩国和燕国对抗的人,借韩国的水路一用对人家来说压根不算什么。这条水路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疏通的,也不敢让韩国知道,只能是静悄悄慢慢来,估摸着很早就在这条水路上下工夫了。也就是说,人家早就做了计划,一开始就没怕过,简直是在欺偌大个韩国状思维逻辑,稍有小虫子触及,立马就会有反应。
陆圣中出事,魏多那边及时掐断了线索,没能让邵平波咬上,这回若是再让水路的事暴露,邵平波只怕立马就能锁定背叛的目标。再多的人涉及,再多的人可能会泄密都没用,都掩饰不了,牛有道相信邵平波有那个能力。
想在邵平波身边安插眼线很不容易,这种人的警觉性太高了,逻辑思维能力太强大了,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他至今都想不通邵平波当初是怎么迅速推断出他要去冰雪阁寻赤阳朱果的。
彩虹客栈遭受楚安楼的羞辱可谓是拜邵平波所赐!
他沉默许久、处心积虑的反手一击,谁知居然又被邵平波以杀阮氏母子的匪夷所思手段给躲过一劫!
对付这种人,他深知,想再弄出第二个类似陈归硕的存在送过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陈归硕和他牛有道的恩怨起于微末时,从上清宗就开始了,那时他和邵平波还不认识;后面的南山寺,他和邵平波还是不认识;再到金州,依旧和邵平波不认识。
邵平波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认为在上清宗的恩怨是为他布局,也不可能认为南山寺截杀是为他在布局,更不会认为金州杀燕使弄出那么大的事是为他布局。
陈归硕与他牛有道的恩怨,是与宋家一起浮浮沉沉的,是与宋家绑在一起的,一直到宋家灭门跟宋舒一起投奔邵平波。陈归硕的底子简直无懈可击,完美到天衣无缝,经得起任何推敲和怀疑。
如今看来,陈归硕所发挥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若不是陈归硕传递的消息,他压根不知道邵平波背后还隐藏有那么神秘的势力,不知道这个的话,以后可能会吃大亏!
若不是陈归硕传递的消息,他也不可能掌握邵平波如此绝密的水路消息,随时能给邵平波沉重一击!
“不行!”牛有道摇头:“必要的情况下,我宁愿让邵平波得到大量的战马,也不能暴露他的那条水路!”
黑牡丹吃惊:“为什么?道爷,你可知一旦邵平波得到大量战马,具备了强大的武力威慑,北州很容易坐大!”
牛有道还是摇头,“没必要!不争一时之长短!”
“……”黑牡丹无语,这样重创对手的机会居然要放弃!
有些事情牛有道不好跟她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不认为邵平波失去了那些战马就能万劫不复,凭邵平波的能力完全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而他,现在拿邵平波压根没办法,事实上对邵平波屡屡出手都告失败。
对他来说,邵平波最危险的地方不在乎邵平波获得了多少战马,最危险的恰恰是邵平波本人!
找不到致命一击的机会,他就不会轻易暴露陈归硕。
“道爷,你可是怕那边的密探暴露?”黑牡丹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事发时完全可以安排密探脱身啊!”
牛有道摆手道:“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烂在肚子里。我又不是木头,知道了他要干什么,又岂会坐视他得逞。只要战马还在齐国的地盘上,哪轮得到韩国来扣下!”
黑牡丹一愣,旋即目光一亮,是啊,齐国又不是死人!
牛有道负手看向了窗外,徐徐沉吟道:“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我现在纳闷的是,为何我等的客还不来,奇了怪了,难道令狐秋真有那么大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