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淑清试探道:“不知…道爷指的是什么责任?”
牛有道朝蓝若亭抬了抬下巴,“蓝先生,你的老师是叫洛少夫吗?”
蓝若亭愣了一下,点头道:“洛少夫正是恩师名讳。”心中满是狐疑,怎么又扯到自己老师头上了?你又想造什么孽,难道连个死人也不想放过?
“原来是真的!”牛有道唏嘘一声,“还是听凤凌波说起才知道,凤凌波貌似很仰慕令师啊,把令师夸的天花乱坠,还问我,这提亲的策略是不是蓝先生你的主意…我这人年轻,肩膀骨还软,担不起什么责任,所以我承认了是蓝先生的策略,人家立马夸名师出高徒,咱们也不好出尔反尔再改口引人家怀疑,回头您怕是要多担待着点。”
“……”蓝若亭有点茫然,想了想,保持狐疑问道:“这也不需要担什么责任,说不定还能得凤凌波欣赏,我怎能揽道爷你的功劳?”
“功劳不功劳的算了吧,我要这功劳作甚,我这人一贯低调,不喜欢出风头,还望先生体谅!”牛有道下意识挠了一下鼻头,漫不经心道:“对了,这借钱买彩礼的事自然也是先生的主意,望先生多担待一二!”
“啊!”蓝若亭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盯着他,有点‘受宠若惊’,心中悲愤,这不要脸的事情你这般厚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担责任,居然说是我出的主意?
商朝宗和商淑清兄妹俩彻底无语了,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什么事情都敢做,反正坏事他干,责任都由别人来扛,能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的,他又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反正有人出来背黑锅!
经此事,三人算是认识了这位,蓝若亭就想不通了,东郭浩然那般风范的人,临终怎会收个这样的弟子?
袁罡对道爷知之甚深,站在一旁波澜不惊,对此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蓝若亭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关键你不好不答应,人家辛辛苦苦把这么大的事情搞定了,帮人家承担点责任都不肯也说不过去。
然而,蓝若亭有点担心明天见到凤家人,还不知道要被人家怎样好好问候一顿。
无债一身轻,牛有道明显多了笑容,又和几位商议了一下明天和凤家正式见面该怎么操作。
和凤家谈嫁娶的具体事宜自然是交给了蓝若亭,这种事商朝宗亲自谈不合适,让未出嫁的妹妹去谈也不合适,也只有蓝若亭最合适。牛有道去谈不是不行,关键这种繁文缛节的事牛有道懒得去操心,对他来说,桥帮你们搭好了,路也帮你们铺好了,若还能走歪了,那也是没得救了,跟一群猪在一起迟早要被连累死,那他还不如趁早走人算了。
所以他扭头去找地方休息,剩下的让这几位慢慢乔。
“道爷,我送送你!”商淑清跟了出来,亲自来送。
牛有道享受的理所当然,也没拒绝,不过话说回来,对这通情达理的丑八怪女人渐有好感,随口开了个玩笑,“大晚上戴个纱笠走路,能看清吗?别绊倒了。”
商淑清温婉道:“习惯了。”
这话虽坦然,但深处似乎隐藏了那么一丝酸涩,让牛有道不好意思再拿她这事继续开玩笑下去,顺口换了话题,“之前看到,你们怎么把南山寺那一群和尚全部带来了?”
商淑清款款随行在旁,柔声回道:“道爷离开南山寺之前曾有交代,要把那熊妖留着,离开时自然要带上给道爷一个交代。然而那熊妖死活不肯独自离去,说他一旦走了,凭南山寺僧众的实力很难在这世道生存下去,南山寺最后这点凝聚力若是散了,他对不起老主持临终前的托付。总之他就是不肯独自离去,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宁求一死也不肯扔下那群僧众,没办法,我们只好把他们都带上了,看道爷你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