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来救我,非但如此,她还责备了我。”
流光感觉整个世界就好像疯了一般。
明明是为了女儿,为了让自己精神上有寄托,所以才会去相信宗教,结果沉迷上宗教之后,却反而忘记了最初的心愿,反而开始加害起了自己的女儿。
流光表示自己好像又开了眼界。
“然后,因为我让那名干部受伤的缘故,母亲承担了来自那个宗教的惩罚。”
是承担呢……而不是受到。
“所以,财产、房子也好土地也好,甚至还有债务,我的家庭,全毁了。完全毁了,明明完全毁了,明明是这样,但崩溃,却依然继续。”战场原说的话开始变得慌乱了起来。
“那么,你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吧。”
“……大概,还在继续她的信仰吧。不知道吸取教训,也毫不觉得廉耻。”
“那么,对此你感到痛苦吗?”
“很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不是已经与她没关系了吗?”
“我想,如果在那个时候,我没有反抗的话,至少——不会变成现在这种结果。”
“你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战场原的语气很坚决。
“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这一次忍野咩咩的逼问使得战场原稍微停顿了一下。
“那样的话这即是大小姐你的心愿啊。”
听到这里,流光顿时搞不懂忍野咩咩想要说什么了。
不,应该说从中途开始,流光就已经搞不懂忍野咩咩和战场原之间所说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沉重,这都是你必须背负的。想让他人为你分担的话是不行的。”
“让他人为我分担……的话。”
“不要移开视线,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
随着忍野咩咩的这句话,流光感觉四周的氛围顿时一变,好像有种什么东西即将就要出来的感觉。
然而,看不到,失去了那双眼睛的流光已经失去了能够发现不存在这个世间的事物。
即使打开流光自己修炼出来的‘见鬼之才’,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一团类似于螃蟹的黑雾。
“啊啊啊啊啊——!”战场原的身体突然颤抖着惊声尖叫了起来。
看样子,她已经清楚的看到了在那里的东西。
不,应该说是神明吗?
只不过,这个神明太过于弱小了,相对于流光以前所见到的神明们。
“看到什么了?”忍野突然问道。
“看、看到了。和那个时候相同、那个时候相同的,巨大的蟹,蟹,看到了。”战场原语无伦次的看着那团黑雾。
她所说的应该就是在她国中升入高中的那个时期内,所看到的那只螃蟹了。
“哦是吗,我就完全看不到呢。不知火小哥呢?”忍野咩咩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流光的身上。
“嗯,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额……这可就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了……毕竟能够真正直视到神明的除了结缘之人以外,大概也就只有……”
忍野咩咩没有将话说完。
但是流光能够猜出来他想说的意思。
能够看见神明的,只有神明。
虽然流光不是神明,但是在某种位格意义上,流光的位格甚至比什么还要高大。
之所以螃蟹会常年无视流光的存在……
一只蚂蚁会去注意一头大象吗?
即使这头大象已经失去了那个长鼻子也失去了獠牙。
但是也不是仅仅单纯的一只蚂蚁会去关注的。
“那么,大小姐有什么话想对那只螃蟹说的吗?”忍野咩咩想起流光的神秘之处,以及那个给他连动都不敢动弹的魔女的存在,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战场原的身上。
“想说的话……”
这话还没有说完,流光便直接挡在了战场原的身前。
下一刻,一股推力便朝着流光涌来。
是那只螃蟹的暴力冲撞。
看样子,这货好像是连让战场原把话说完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使用暴力了。
这样的话,流光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了。
阴阳武学刚出了两拳,那只螃蟹就直接歇菜趴地上再起不能了。
流光现在的位格可要比这螃蟹高得多,就算是只用身体本身的强度,这螃蟹也绝对是破不了流光的防御。
而阴阳武学,也不是他一个低等神明能够应付的。
所以这两拳下去,这组成螃蟹的雾气竟然消散了些许。
“请先等一下!老师!”战场原突然叫住了流光打算给螃蟹来最后一击的举动。
流光停下手来看着自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