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见卫旋脸色郑重,便点头道:“胡轸,你好生将她们送回家,各赐钱一贯,不得为难。. ⒉3TT.”
胡轸无奈,只得拱手应诺,心底却对卫旋多了几分恨意。那对母女倒是对着卫旋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卫旋对此浑不在意。他很清楚,别看胡轸现在是董卓手下的六大中郎将之一,但却没什么本事,今后的展远远不如张济等人,所以卫旋也不怕得罪他。等胡轸领着那对母女离开大帐,卫旋这才对董卓说道:“将军莫非忘了卫某昨日所言?多行不义,虽崔判官亦难相助!”
明知董卓结局不妙,卫旋还敢投身于董卓麾下,依仗的就是董卓迷信,他可以借此劝董卓做些善事,说不定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董卓果然惧怕,但还是犹豫道:“将士若无所获,谁肯用命?”
西凉军人员复杂,有汉人,也有胡人,打仗的时候常常趁乱劫掠,为所欲为。董卓之所以能够把这十几万悍勇之辈笼络在身边,靠的就是对这些虎狼之兵的放纵。如果不是为了让卫旋用心替他在“阴司”疏通关系,他才不会去管胡轸抢了多少女人。当然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董卓自己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抢男霸女的事情也没少干,他又怎么去约束部下?
卫旋也明白董卓的难处,但还是耐心劝道:“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但应当师出有名。那妇人当垆卖酒,其女待字闺中,何罪之有?若有人阻了将军的道路,便是将军不说,卫某也会将其抄家灭族,子女金帛,分赐众军。所谓有所取,有所弗取,还望将军明察。”
董卓思忖良久,忽然拍案道:“仲道所言极是!本官便听仲道之言,即日起严肃军纪!”
旋即命人上酒,二人尽欢而散。
……
卫旋不用在军营长住,喝了酒便告辞回家。董卓让人取来一箱金银,供卫旋打点崔判官之用。其实卫旋哪里认识什么崔判官,对于董卓这些不义之财,他自然笑纳囊中。
回城的时候路过一处集市,卫旋在车上看见,不由想起了清河市的古玩街,便叫家奴停了车。
集市上都是些粗鄙之物,远比不上卫府用具之精细。不过这些东西随便哪一件拿到二十一世纪,那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玩,然而卫旋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过去卫旋沉迷于修炼,的确忽略了身边的许多人和事。已届而立之年,家庭和事业却都一无所成,徒让父母担心。现在他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可父母一定当作他已经遇害,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卫旋不由暗自神伤。一抬头,却现他已经站在一家饰摊前。饰摊上多是些普通木簪、铜簪之类,唯有一枝银簪造型别致,吸引了卫旋的目光。
摊主也是个成精的人物,立刻上前道:“公子好眼力,这枝银簪可是宫里流出来的宝贝,要价一千钱。”
当时,一两银折钱一千。以这枝银簪的重量,一百钱都要不了,摊主显然是在漫天要价。不过这枝银簪做工确实不错,而且卫旋搜遍卫仲道残留的记忆,也没见他给蔡琰送过什么礼物,便很想买下这枝簪子。他已经错失了过去,不想再错失眼前,只是犹豫着要不要还价。毕竟卫仲道从来不逛集市,而他也是初到这个年代,不懂集市买卖的规矩。
摊主看出卫旋的迟疑,赶紧道:“公子若是中意,小人摊上的东西随公子另挑一件。”
“好,这枝簪子我买了。”卫旋点了点头,目光又在摊位上转了一圈,忽然指着一面铜镜道,“就它吧。”
那面铜镜还有个名字叫做“压箱底”,是大户人家女儿出嫁时的必备之物。卫旋想起蔡琰对男女之事懵懂的样子,便知道她的嫁妆中肯定没有“压箱底”,于是挑了这面铜镜。“压箱底”并非什么值钱的物件,那摊主自然双手奉送。
……
深秋时节,日头开始变短。卫旋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蔡琰站在满院的落叶当中翘以盼,直等看到卫旋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道:“郎君,你可算回来了。”
从那一吻之后,蔡琰便不再以表字称呼卫旋,似乎潜意识里觉得她和卫旋的关系已经生了质的变化。
卫旋觉得好笑,牵了她的手,道:“为夫只是去军营公干,又不是沙场杀敌,你担心什么。”又捧过那箱金银,道:“这些你收好。”
蔡琰打开一看,白花花,金灿灿,直晃人眼,不由惊呼道:“这是哪来的?”
卫旋笑道:“董卓给的。”
蔡琰皱眉道:“无功不受禄。郎君刚入营中,寸功未立,他怎肯给这许多赏赐?”
卫旋当然不能说这是我贪墨来的,只得敷衍道:“为夫将来总要跟着董卓南征北战,这是他给的安家费。”
蔡琰不懂“安家费”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说卫旋要随着董卓南征北战,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卫旋安慰道:“南征北战的事也不常有。而且为夫已经跟董卓说好了,过几天就带你去陈留看望你父亲,这些金银就是送给你父亲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