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时候,子晗看过,那明明灭灭的火光和沉闷的叹息。
“大叔,你看,那地上光秃秃的草皮,过不了多久就会冒出一抹新绿,还有,你看那天,过不了多久,东方就会白,然后,太阳就升起来了,别停留在这里,这里蚊子多……子新,我们走吧!”子晗不想久留,因为,这里不便久留。
十七岁的叶子新应当拥有纯真的笑脸看世界,否则,他的画笔下就是灰蒙蒙的涂鸦墙。
郑士亮没有伸手,他站了起来,轻轻扑着灰扑扑的衣服,慈祥地冲两个孩子微微一笑。
“大叔,这个,有点少,找个旅馆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好好工作……”硬是把一张红票票放进郑士亮的手心,子晗拉着子新的手,转身出了车库。
“姨夫,我的也给你!”甩开子晗的手,子新捏着裤子跑了回来,他得拿回属于他的金腰带。
郑士亮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的男孩,这张画成了涂鸦墙的脸庞,似乎在昭告他掩于真相。而他的孩子,就是他的一抹新绿,他不可以远远地躲开。
把钱放回子新的手中,郑士亮张开双臂把子新紧紧拥在怀里,又慢慢放开,目光望向远处,郑重地点点头……
“孩子,你的一百,我收下了,将来,有一天,我一定可以加倍地还你……”吸了吸鼻子,郑士亮转身,慢慢行走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