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找找子新，这孩子，家里有事，心里放不开……”心里自然得把子新的事说开。

“我说大嫂，快进来，这地方小，凑合着坐坐吧！”臧红花从房里走出来，快步进上前，一把扶住叶永才。

“就你逞能，身子这么弱，若是受了风寒怎么是好？”臧红花忍不住轻声嘀咕。

拎着大包小包，郑岚腾不开手，只能跟在后面，慢慢走。

从敞开的门望去，那间房不足十平米，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小方桌，四张小圆凳，除此再没别的。

把郑岚让到床边坐下，臧红花面有难色坐到方凳上：“大嫂，不瞒你说，债主追得凶啊！”

郑岚把手里的包裹一古脑全放下，拉着红花的手：“别急，妹子，咱慢慢想办法！永才的身体，你多担待些，若是不嫌弃，就到咱家吃……”

红花心底高兴，却楚楚可人地挤着眼泪，要不了多久，她一定是大满贯的胜者。

房里有病人，郑岚不好久留，却一阵阵内心酸楚。

“大姐，你和哥的大恩大德咱永世难忘！”臧红花夸张地屈着双膝，郑岚一把抱住了她。

“一家人，应该的！”郑岚淡淡着语调。

沉重地抬脚，郑岚走出了那间矮房。

“大嫂，千万别让妈知道咱的窘况……”臧红花还是忍不住挥泪道别。

“红花，爸妈来了，你给我出来！”隐隐地，有个女人在楼上高声拍门。

臧红花刚脸上的笑意转脸变了样，整个人坐到地上，待尘土粘得差不了，才起身出门。

“大姐，我在这呢！”躲总不是办法，臧红花索兴豁出去了！

把头抓乱，把衣衫扣子扣得上下不匀，把裤管挽起一上一下，鞋子左右错开穿着，蹒跚上前。喉头一紧，声音就变了调。

藏红霞带着一帮人等蹬蹬蹬下楼，一眼见着目光呆滞愁容满面的臧红花。

“大姐，若不是我，永才也不会……”跟着，泪水如雨。

“你的房子卖了？这地段怎么说卖就卖？”藏红霞怎也不信老二说的话。

“人家要卖咱能怎样？”臧红花用手抹着泪水，透过指缝往外看。

快步奔向有光亮的门，才现蚊子已成了座上客。

叶永才斜躺在床边，不停地用手挡着头。

这个储物间许久没有人住了，霉味儿直窜鼻息。

间歇着咳嗽，把脸憋得通红。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藏红霞一眼见到桌上散着的食品。

烤鸭、鸡汤、糕点、面饼、清蒸好的鲈鱼……

“红霞，别乱说话！”红花父亲立在门口，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心疼。

“红霞，这节骨眼上，就别跟你妹计较了……一家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啊！红花，心放宽了，没有过不了的坎……”母亲轻声细语。

藏红霞没了主意，红花总不能拿自家男人性命开玩笑吧？

“大嫂送来的，说是给永才补补身子……”臧红花急忙补充。

父亲和母亲搀扶着进了屋，随手从衣袋里摸钱包。

“爸，妈，我都给了她五万……”藏红霞一下子蹭上前。

老人也不答理，自顾摸出一叠票票放到桌上，默默无言，搀扶着走出房门。

“爸，妈，你们也不宽裕……”臧红花把钱牢牢地攥在母亲手上。

“爸，妈，我也不宽裕啊……”藏红霞一把夺过一卷票票。

“我这腰痛病，医生说得开刀，这费用得三万，我花不起啊！妈，我才四十八，您希望我年轻轻的就成了瘫子？”

红花一言不，眼瞟着光溜溜的床上躺着的人，胳膊上的大包很鲜亮。

“孩子，去你姐那儿住吧！这里怎么能住人呢？”

藏红霞气鼓鼓地望着父母，不出声。

抬腿便走，却又忍不住回头，一把抓过父亲母亲的手。

直待没有任何声响，臧红花才关紧房门，拉好窗帘，抓过叶永才的胳膊轻轻揉着。

“听见了吗？老公，姐五万不要了！”臧红花高昂着头。

“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叶永才一骨碌翻身坐起，瞪大着双眼。

“我都死了一百遍了……”臧红花咧着嘴。

“咚！”臧红花的脑门被轻轻地弹了一下。

餐盒里两个鲜明的，熠熠闪着光。

臧红花两眼放光，一把抓了过来。收拾了桌上的食品，拉着叶永才的手屏住呼吸东张西望了许久才绕过另一栋楼房走向自家的房子。

小心把字条拿下来，两个人屏住呼吸，摸索着走进房间。

借着窗外微芒的光亮，两人这才挪到沙上坐了下来，深深地喘口气。

“我倒是得了什么病？”黑暗中叶永才低哑着嗓门。

“爱、铁。皮！”

“天哪！这不会是艾丝饼的节奏吧？”叶永才话一出口，手臂就被臧红花掐得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