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刻,才感觉天气是真的那么热,而伤口却又是隐隐的痛。小 说.⒉3TT.
关上房门,缓缓走进客厅,子晗这才现红花婶婶已整理好挎包,准备离开了。
奶奶赶紧走上前,拉着臧红花的手。
臧红花的脸上分明有些许不悦,却强挤着笑颜,说:“妈,外面天气热,您就别过去了!永才有我照料就行了!”
“那怎么行?红花,你的身体也不太好,虽然妈反应慢一点,看着点滴,叫叫护士,还是可以的。”奶奶倒是不依不饶地紧紧握着她的手。
“红花,要不要喝点汤再走?对了,子晗,你过来一下。”显然,子晗微蹙的眉心,郑岚看得清清楚楚。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大个人了,面对困难就生病躺下了,这是懦夫的行为!”爷爷显然看不下去了,目光冷冷地看着奶奶:“叶范氏,你就别惯着他了!你得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以后的生活……”
臧红花原本阴郁的脸,瞬间笼上厚厚的云层,她不明白,在家向来没有话语权的老爷子今儿倒是吃了什么药?
“叶贤达,你什么意思?咱儿子病着,难道就不该去看看吗?天底下有你这样不近情理的父亲吗?”奶奶倒是不依不饶。
“我不近人情?走,叶范氏,现在就带着咱子孙,去墓园......”爷爷浑浊的双眼望着窗外,缓缓地站直身板,轻轻摇头。
“老头子,我看你这是老年痴呆症作了,这大热天,去什么墓园?你没见着孩子都忙得生病了吗?要去,你自个儿去!”
奶奶叹了口气。目光慈祥地看着臧红花,放低了语调:“红花,别跟你爸一般见识,这人啊!一上了岁数,脑筋就乱了!”
子晗淡淡地望了红花婶婶,又盯着奶奶老皱的脸颊,出神了好一会儿。然后,快步走进房间,从小药盒里拿出一卷棉纱,用剪刀剪成一块小正方形,铺在桌面上,接着在上面挤了支抗菌素软膏,剥开几粒阿莫仙胶囊外壳,把药粉均匀地洒在上面。
等她扭头准备关门时,母亲已站在她身后。
目光对视的瞬间,子晗轻轻垂下了眼帘。
郑岚的眼睛里那一丝晶亮把她的伤口扯得生疼。
“妈,我可以的!”子晗倔强地把母亲推到门外。
扯了几根窄窄的胶带,粘在衬衣角上,子晗这才把抗菌纱布,小心地摊放在水泥地板上的草席上,缓缓俯下身子,整个人趴在草席上,把纱布覆盖在痛处,用胶带固定。说实在的,拿这个当医用胶布,有点儿寒酸,其实,这家人本就寒酸得可以。
一切就绪,子晗狠狠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
待她走出房门时,臧红花正跟奶奶聊得正欢。
“妈,其实,不是我拦着子新,您不知道学美术有多烧钱,颜料、画纸、笔,还有什么培训,单招,我听着就犯难,可不,妈,您不知道,听说人家点招一百万上了c大,咱这小老姓,怎么能上得起那样的学校?还有,学那玩意,出来能做什么?哎,我真担心,这孩子未来……”
“红花,别那么悲观,办法是人想的,咱孙子一定有出息,这两年,你就多费点心,至于,钱的事,咱慢慢想主意……”
“妈,这年头,生意不好做,真羡慕大哥大嫂,孩子都出息了,哎,我和永才都没文化,也不知道怎样培养子新……”
“红花,可别这么灰心,学习上的事,你就让子新来问大伯,毕竟,你哥在教育战线工作了三十多年了。”
“对啊!对啊!婶婶,咱爸教数学可是一流的,你送机构一对一两万块,还不如让老爸少拿点贷款,帮子新冲a来得实在。咱爸若是倒下了,咱家可就真的靠不住了……”两手紧紧攥在裤袋里,子晗终于了声。
可不,子新和她的命,她都救了,红花婶婶连声客套话都没有。
轮到奶奶和婶婶皆无语了。
子晗忽然感觉耳朵**辣的。
抬头,现,母亲的脸色阴沉。
叶永成和老叶先生默默点了支烟,袅袅的薄雾升腾着。
狭小的房间,除了厨房里飘来的淡淡清香,便是一片静寂。
“婶,叔生的是什么病?要不,我陪你去吧!”子晗绺了一撮额前汗湿的刘海,双脚插进板鞋里。
“她婶子,你先歇会儿,毕竟身体要紧,咱家这丫头,就是口无遮拦。对了,小叔住在哪家医院?让子晗先去看看,等我忙完灶台上的事,就过去。”端来两碗绿豆羹,放到她们面前,郑岚转身进了厨房。
“头痛胃痛,肚子痛,全身没力气,医生开了一大堆检查单,还没确诊……”臧红花轻轻摇头。
“胃肠型感冒,婶,喝点藿香正气液试试?如果检查一切正常的话,我想就没必要住院了……婶婶,是附院吗?我去看看……”子晗走到母亲面前,摊开手掌:“妈,给点钱……”
郑岚犹豫了一会,从里屋抽屉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子晗。
“哎,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