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晦涩的音节不断在祭坛上响起,血祖脸上的肌肉在光芒的映射下显得越发扭曲,他的左眼又开始收缩,化为一只冰冷的竖瞳。
项宏站在原地,左手扣住手腕上的迁越手镯,仔细观察着血祖的情况。
四周地面上的黑色触手渐渐长大,由开始的一尺来长,逐渐化为十余米长的巨型触手,在空中左摇右摆,努力的想要摄取一切有形之物。
血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长时间的念诵咒语,令他的神识也有些耗损。
项宏没有放过这一刹那的机会,他开口轻喝一声:“破!”
一片白芒自项宏头顶的金箍涌出,化为无数利刃向四周射出,顿时将禁锢他的血海穿透至支离破碎,藏剑诀!
血祖一惊,伸手想要再度凝聚血海,但项宏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按下手腕的迁越手镯,整个人顿时在原地消失不见!
血祖一惊,但庞大的神念在四周一扫,一惊发现项宏出现在远方万米之处。
血祖冷哼一声,想不到这项宏还有瞬移的法宝,但区区万米距离,对于他这种层次的存在来说,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想到此处,血祖身形一动,就像御空而去,再次捉拿项宏。
但就在此刻,血祖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颤,竟然停在了原地。
血祖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色,这一瞬间,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躯没有听从自己的指挥!
但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事情,血祖的嘴张开,从其中响起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那小子虽然要死,但眼前还是先完成对古魔的献祭才是最重要的……”
血祖脸上闪过一次惊恐之色,这个阴冷的声音他并不陌生。
“妖师!你在哪里?”血祖在这一瞬间又夺回了自己的身躯控制权。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左眼的竖瞳放出阵阵寒光,妖师的声音再度在他嘴中响起。
“我在你身体里啊,千年前赠你血道之法时,我就在其中留下了后手,你用血噬之法来吞噬我,倒正合了我的心意。”
“你身负重伤,修为也在我之下,虽然此刻潜伏在我识海中,但只要我花些时日,不难将你彻底炼化!”
血祖毕竟是修炼千载之人,经历短暂的震惊后,很快恢复了镇静。
“不错,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要做的,只是限制你的行为,让古魔将你吞噬,所谓的至亲之血献祭,不过是我故意流露给你的虚假信息而已。”
“你的力量很强,古魔需要花费不少世间吞噬你,我可以借机融合古魔的意志,和古魔成为一体。”
“愚蠢的妖祖,为了保命一直畏缩在天树小世界内,他们不知道,世界是即将毁灭,但释放古魔只会令这一切加速!”
“无论你还是妖族,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创世神的本源是创造,而古魔的本源是吞噬,破开封印后的古魔会吞噬一切,甚至整个位面,最终化为终极的存在!”
“作为我的马前卒,你做的很好……”
“不——!”
血祖猛地大吼出来,一团血光如旭日初升,刹那间照亮整个地下世界!
但转瞬之间这团血光就黯淡下去,血祖的脸开始剧烈的扭曲,左半边是冰冷的阴沉,右半边则是巨大的惊恐,他的双手也在无意识的四处挥舞,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伴随着时断时续的怒吼声,晦涩难明的咒语声再度自血祖口中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的咒语不再是血祖的声音,而是妖师。
四周的黑色触手再度胀大,几乎融为一体,化为一片黑色海洋,将血祖高大的身影彻底湮灭在其中。
荒野边缘处,大批血光崖修士望着面前这古怪的景象,一个个面上都是阴晴不定。
一名长老走到车余赫身边,开口说:“副门主,血祖大人他是否有些不妥?”
车余赫脸色阴沉,之前血祖要将血蝶献祭之时,他和血祖大吵一场,因此之前项宏和唐伤风等人解救血蝶时,他不但自身没有阻拦,而且不许任何门人动手。
“祭坛上传来的气息十分诡异,此地不宜久留。”
车余赫转头对血光崖门人说:“你们所有人全部去找血蝶少门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查看情况,如果我和门主发生不测,你们需以少门主马首是瞻!”
四周的血光崖长老们顿时脸上一惊,但他们也感到了从祭坛那团黑色光芒中流露出的巨大恶意,和无法匹敌的力量。
片刻后,大片血光崖修士御空飞起,向来路方向退去,只留下副门主车余赫一人在原地。
车余赫伸手从腰间取出法宝紫玉如意,望向不断高涨的黑光,轻声叹了一口气。
“血祖大人,就让我陪你最后一程吧……”
……
地下世界一处山谷中,唐伤风唐小笑兄妹二人正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这里是他们和项宏预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