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玉只看着折烙,千言万语,无限的委屈都盛在了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里,折烙被莫良玉看得突然面向了莫良缘就要说话。
“二公子家中也是有姐妹的,”莫良缘却不等折二公子说话就开口道:“二公子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吧。”
折二公子的话被堵在了嘴边,没法儿往外说了。
“你就做的好……”
“我好与不好,你得去问你祖父,”莫良缘直接打断了莫良玉对自己的质问。
莫良玉嘴唇动了两动,呼地一下将头低下了,但眼中的怨毒,还是让莫良缘看见了。
“桂嬷嬷,”莫良缘喊了桂嬷嬷一声。
桂嬷嬷这一回毫不客气地推了莫良玉一把,硬拽着莫良玉往殿外走。
折大将军心里一阵失望,这莫良玉到底还是没胆!
莫良玉被桂嬷嬷拽出了大殿,再想回头看莫良缘一眼的时候,又被桂嬷嬷伸手推了一下,莫良玉就这么着被推到了廊外的台阶下,等站稳脚步,再回头看的时候,她已经看不见大殿内的景象了,自然也就看不见莫良缘了。
“你还谢恩?”折大将军在殿中没好气地跟折二公子道:“傻站着干什么?”
折二公子如提线木偶一般,冲莫良缘跪下谢恩。
“起来吧,”莫良缘让折二公子平身。
折大将军伸手就将儿子从地上提了起来,之后顺后往后一推,道:“这下你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了吗?折二公子自问一下,发现他也没有太高兴。
“太后娘娘,就让这小子滚吧,”折大将军又跟莫良缘道:“正经事找他商量不着,这就是个蠢的。”
“二公子就坐在一旁吧,”莫良缘没赶折二公子走,折星野和折烽父子俩,看着对折烙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但就凭这对父子为折烙花的心思,做的退让,就能看出来,这对父子是宠着折烙的,既然这样,莫良缘就只会敬着折烙。
折二公子坐下了,没敢真做,屁股搭在椅子沿上。
“大将军也请坐吧,”莫良缘道。
折大将军跟二儿子隔着一张红木茶几坐下了,坐下就跟莫良缘道:“太后娘娘倒是看得起末将家这老二,其实这真就是一个蠢货。”
折二公了生得魁梧,只是这会儿缩着肩膀坐着,看不出什么英雄气概,看着倒是显得十分可怜了。
“二公子也是自幼随大将军上沙场的人,”莫良缘温言道:“哪里就蠢了?人是各有所长的,二公子必是善武之人,大将军总不能不用二公子上阵拼杀了,就嫌弃二公子了,这样可不行。”
折烙觉得自己好受了些。
折大将军咂巴一下嘴,儿子自己看不起不要紧,但外人看不起?折大将军哪能容得下这种事?莫良缘这话,让折大将军听了心里也是服帖的。
“儿女情长之事是私事,”莫良缘又道:“就不提了。”
折大将军点头道:“是,不提了,横竖这是末将家这傻小子,关起门来自己操心的事了。”
“秦王的事,”莫良缘看着折大将军道:“大将军心里可有章法?”
“什么?”折大将军看着似是吓了一跳,忙冲莫良缘摆手道:“太后娘娘,末将哪有什么章法?末将听命行事,太后娘娘说打哪里,那末将就打哪里。”
莫良缘笑了起来,道:“我如今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被骂擅权专政了,大将军,我若再让人觉得我将手伸到了军事上,我真怕我要被天下人骂死了。”
“谁敢?!”折大将军将眼一瞪,周身的凶煞之气就崩了出来,“今天绮罗殿前的事,末将也听说了,要末将说,那帮官,有一个算一个,都该被打死才是。这天晋天下,缺钱缺粮,就是不缺他们这样的官,每年两次的科考,应考的人乌泱泱的一大片,这还不算乡试,县试的人,读书人一抓一大把,杀了这一批,再提一批上来就是。”
莫良缘就是笑,不接折大将军这话茬。
折大将军一大串发狠的话说完了,挠头咧嘴笑了笑,跟莫良缘道:“末将就是个武夫,说的不对,太后娘娘别跟末将计较,末将就是气不过。”
“大公子就没与大将军说秦王的事?”莫良缘笑着问道。
折大将军嘴角一抽,这女娃盯上他了,岔话还岔不开了。
“若是不能说,那就算了,”莫良缘这时又主动退让了一步,笑道:“我不让大将军为难。”
“这仗要打,”折大将军正了正脸上的神情,跟莫良缘道:“末将愚见,这仗没法避免,秦王失了这么多的人命,他拼死也是要打这场仗的。”
莫良缘点一下头。
“太后娘娘,”折大将军看着莫良缘问道:“不知到时候辽东铁骑是否能入中原?”
莫良缘手指在坐榻扶手上摩挲了两下,跟折大将军道:“大公子是想辽东铁骑南下中原的。”
“哦?”折大将军说:“那小子跟太后娘娘说了?”
“没明说,”莫良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