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一个请字说出口后,保龄侯可能是觉得这个请字还不足够,再看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莫桑青,保龄侯跟护国公说:“求国公爷成全。”
成不了大事!
这是护国公现在对保龄侯唯一的想法,杀了易安其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事,况且这还是个有异心的小子,保龄侯却还想留这小子一条命。
“国公爷?”保龄侯想跟护国公要一个答复。
护国公这时看着走到了自己跟前的莫桑青,开口问道:“太后娘娘的伤势如何了?”
“无性命之忧,”莫桑青回护国公一句,已经断去亲缘了,所以莫少将军没给护国公行礼,连问候一声,装装样子的心思都欠奉。
“今晚的事……”
护国公的话刚说了一个开头,严冬尽从清平宫的宫门里走出,快步下了台阶,严小将军很快就站在了莫桑青的身边,目光警惕地看着护国公,如果遵照本心,严冬尽这会儿就想杀了护国公。
“你回长乐宫守着,”对着严冬尽,莫桑青脸上的神情就变温和了,拍一下严冬尽的后背,莫少将军说:“不要再放不相干的人进长乐宫了。”
严冬尽点一下头,但眼睛还是盯着护国公看。
“好了,这里有我,”莫桑青把严冬尽往后轻轻推了推,跟严冬尽又耳语了一句:“长乐宫现在没人守着,你还不快点过去?”
严冬尽这会儿看见了跟着莫桑青过来的展翼,云墨在清平宫里专守着易安其,艾久得守着小皇帝和五皇子,想到这会儿莫良缘身边没人守着,严冬尽转身就跑了。
“他是外臣,”护国公看着严冬尽跑走,跟莫桑青说道:“你是知道的吧?”
“不止冬尽是外臣,我们都是外臣,”莫桑青冷道:“护国公爷就想与我说这个?”
护国公道:“易安其在哪里?”
莫桑青直到这个时候才看了保龄侯一眼,道:“他受了伤,现在就在清平宫中。”
“保龄侯爷事先并不知情,”护国公为保龄侯说话道。
“造反这样的罪,只问是否在九族之内,不问知不知情,”莫少将军说:“侯爷觉得呢?”
护国公冲保龄侯摇一下头,示间这位侯爷不要说话,之后护国公跟莫桑青道:“太后娘娘觉得这是造反?”
莫桑青抬眼看台阶之上的清平宫。
“魏贵妃想置太后娘娘于死地,”护国公道:“这里面有多少睿王的手脚,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但与魏贵妃联手做下这事的是魏家。”
收回看着清平宫的目光,莫桑青看着护国公道:“国公爷想跟我说什么?”
“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做,”护国公道:“先解决魏家,之后再想其他的事。”
“那易安其呢?”莫少将军问:“国公爷要怎么处置他?”
“他,他是受魏家蛊惑了,”这一次保龄侯抢先开口道。
“侯爷这话我不信,”莫桑青说:“天下间也不会有多少人信侯爷这话,造反没成,就说一句被某某人,某某家族蛊惑了,那造反还是不赦的死罪了吗?”
“他与魏家,唉!”保龄侯叹气,不想看着易安其死,可他又真的找不着一个能让易安其免死的借口。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带人冲进了长乐宫,”莫桑青说:“还动了刀剑,将守卫长乐宫的禁卫伤了不少,侯爷,想洗脱易安其的罪名,除非方才在长乐宫的人都是瞎子。”
“易安其不能死,”护国公这时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
保龄侯马上就感激地看向护国公。
“呵,”莫桑青笑了起来,说:“国公爷这是在命令我?”
“你还是对付魏家吧,”护国公道:“在这事上,我可以帮你。”
这是要联手吗?
保龄侯又呆住了,就在他入宫之前,才听说京师莫氏的几个族老死在了京城的莫家别院里,而几位族老临死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莫桑青,眼见着这对祖孙之间又要有一场血战,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二位又要结盟联手了?
“睿王会交出他的两个舅舅,”护国公这时又跟莫桑青道:“可是未沉,如今睿王是迫不得已,等来日他大权在握了,今天的事就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剌,他会怎么对你?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睿王不是这样记仇的人,那魏贵妃呢?魏贵妃会有这么大度?”
赵季幻在这时从清平宫门里跑出,边冲莫桑青喊莫少将军,这位睿王身边最得用的侍卫长一边就跑到了莫桑青的跟前,看一眼站在一起说话的三人,赵季幻先给莫桑青行了一礼,才又给护国公和保龄侯行礼。
“少将军,我家王爷请您进去,”赵季幻躬着身子跟莫桑青道。
莫桑青点一下头。
见莫桑青愿意去见自家王爷,赵侍卫长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又跟护国公和保龄侯道:“我家王爷请国公爷和侯爷去前殿,我家王爷说他随后就到。”
“走吧,”护国公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