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莫桑青之后到的宫门前,”睿王说道:“莫良缘不用我帮她。”
魏贵妃手撑着坐榻扶手站起身,突然就给了睿王一记耳光,厉声道:“她杀了魏湛!”
睿王站着没动,说了句:“母妃,我没有为他报仇的本事。”
睿王没说愿不愿意,能不能够,只说没有报仇的本事,这对魏贵妃的打击更大,可魏贵妃却又拒绝接受她儿子不如人的事实,大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为那个贱人说话?!”
“明日会有五千多的辽东铁骑入京,”睿王说:“可能再过一日,在京城的辽东铁骑会有八千之众,他们会接管京师两大营,现在看来,今晚禁卫闹出闯宫的事后,辽东铁骑还会取代禁卫,驻扎帝宫。”
魏贵妃又呆住了,“辽东铁骑上京了?他们怎么敢上京?”
没有国君的调令,辽东铁骑这支边军怎么敢入京?对了,魏贵妃突然想到,莫良缘是太后了,下一纸征调辽东铁骑入京师的诏书能有多难?可随后,魏贵妃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莫良缘进宫才多久,就算下了这纸诏书,辽东铁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赶到京师,这帮人就是会飞,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这是莫良缘进京之前,莫桑青就做好的安排,”睿王低声道:“母妃,你和舅舅们是不是觉得离了辽东,莫桑青就从虎变猫了?”
魏贵妃跌坐回了坐榻上。
“我们要给莫家兄妹一个交待,”睿王说道。
“魏湛已经死了!”魏贵妃叫嚷了起来,这是魏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出,莫家那对兄妹还想要什么交待?
“从长乐宫传出来的消息是,魏湛死在易安其的手里,”睿王道:“易安其安排弓箭手藏在禁卫人群里,放冷箭射死了魏湛。”
“这不可能,”魏贵妃的情绪眼见着越来越激动了,“易安其怎么可能杀了魏湛?”
“就因为他与魏家小姐有婚约吗?”睿王道:“可他还是朱焰的外甥,保龄侯是莫氏一党的人,易安其不是没有杀魏湛的可能。”
魏贵妃说:“这种鬼话你也信?”
“我不信,”睿王语调平淡地道:“可我不信有什么用?”
魏贵妃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会儿不经用了,“你想跟本宫说什么?”魏贵妃问儿子道,她这里心急火燎了,睿王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也让魏贵妃看着火大。
“魏家跟护国公斗起来,魏家的赢面有多大?”睿王问魏贵妃道。
魏贵妃盯着睿王看了半天,开口道:“莫良缘在挑着你外祖父他们去跟护国公争?”
“易安其是凶手,那保龄候就得将易安其交出来才行,”睿王说:“那如果保龄侯不交人呢?”
魏贵妃摇一下头,她不太明白儿子的话。
“一个连唯一嫡出子弟都护不住,讨不回公道的家族,”睿王在这时却笑了笑,笑容一始即往的寡淡,“那这个家族还有什么脸面立于世上?晋川魏氏会在一夕之间跌入谷底的。”
脸面你不在乎,那就狗屁不如,可晋川魏氏,百年的书香门第,将名声风骨看得比命还重要,不要脸面?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
魏贵妃呆住了。
“现在长乐宫那边若是说魏湛与易安其造反,那魏家就要被诛九族,”睿王说道。
魏贵妃说:“保龄侯府不也要被诛杀?”
“保龄侯府是有免死的丹书铁卷的,”睿王说完这句话后,就叹了一口气,他母妃其实懂得的事情并不多,为何却就是相信自己有本事算计别人?
魏贵妃一把抓住了睿王的手,急声道:“有你在,谁敢诛了你母族全族?”
“母妃想要莫良缘的命,”睿王说:“为何还了觉得他们兄妹会看在我的面上,对魏家手下留情?我手中的兵比不了辽东铁骑,在朝堂上,莫良缘垂帘听政,护国公一党把持着朝政,母妃觉得我能做什么?”
“不,事情……”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睿王冷笑:“那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如舅舅们跟你说的那样?”
“你舅舅他们,不,”魏贵妃话说了个开头就又摇头改口道:“这事与你舅舅他们无关。”
睿王不跟魏贵妃争这个,道:“我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如果长乐宫那边不说今晚的事是造反,那易安其杀魏魏湛之事,魏府跟保龄侯府就得打官司了,我觉得护国公不会只在旁边看着。”
“那他要怎样?”魏贵妃大声道。
“诛了魏氏,打我的脸,”睿王说道。
魏贵妃被噎住了。
“莫良缘手里有两个选择,”睿王这时将双手一摊,看着魏贵妃道:“而我们没得选。”
不但没得选,还得看莫氏兄妹的脸色。
魏贵妃呼吸困难地喘息起来,她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所以在莫家兄妹做出决定之前,”睿王如同没看见魏贵妃此时的痛苦一般,继续说道:“我们得给他们一个交待。”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