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有谁知道?”莫良缘问。
严冬尽说:“我派去去程广庞那里的事?”
“骁骑营的事儿。”
“大哥可能告诉了睿王,”严冬尽道:“他与睿王说话的时候,小五子他们没在跟前,所以具体说了些什么,小五子他们不清楚,不过我想这事他应该不会瞒着睿王,不然我把这支骑兵带京城来了,睿王还不得以为我们要造反?”
莫良缘坐在了坐榻上。
“你担心睿王派人盯我?”严冬尽坐在了莫良缘的身旁,“盯就盯吧,军队不是财宝,靠抢是抢不来的。”
“小心些带兵的人,”莫良缘低声道:“虽然他们是大哥的亲信,可毕竟他们离了大哥的身边,天下脚下处处富贵荣华,不是辽东可比的。”前世里若不是辽东军内部生乱,严冬尽未必会败,所以人心有多善变,莫良缘是亲眼见识过的。
“好,我知道了,人心难测,”严冬尽答应莫良缘道:“我会小心的。”
莫良缘握一下严冬尽的手。
“我将周净留下,”严冬尽说:“禁卫军大多都是护国公的人,他在这里守着,我能放心点。”
“那你呢?”莫良缘问。
“不用担心我,我会尽快回来,”吻一下莫良缘的嘴唇,严冬尽起身离去。
莫良缘站在宫室门前,看着严冬尽一路走出庭院,有管事嬷嬷带着一队宫人太监伺立在廊下,莫良缘站着不动,他们便始终垂手束立。
“程广庞那里有消息了?”宫门前,严冬尽小声问周净。
“还没有,”周净替严冬尽接着马缰绳。
严冬尽锁一下眉头,随即就翻身上马,跟周净道:“你留下来。”
“严少爷放心,”周净看一眼宫门前的禁卫军,没有多话,只是手握成拳,捶了一下自己胸膛,这就是一个拿性命作保的意思了。
“驾,”严冬尽拨转了马头,带着一队侍卫沿着帝宫门前的路,飞奔而去了。
周净看着严冬尽一行人走没影了,才跑回宫门里,一路跑回长乐宫。
“这是宫里的糕点,”莫良缘拿了一碟糕点放到了周净的面前,说:“尝尝吧。”
糕点是透明的红色,做成了花状,是什么花周净也看不出来,随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稍嚼一下,周净就跟莫良缘说:“小姐,这是山楂?”
莫良缘看了糕点一眼,说:“是吗?我没尝,好吃吗?”
“甜的,”周净不无嫌弃地道:“就是样子好看。”
样子好看,味道不怎么样,莫良缘听了周净的话笑了起来。
“小姐,”周净说:“属下就不是享福的命,吃不来这些,只是小姐您得好好吃东西啊,人不好好吃东西怎么能行?”
一碟糕点放屋里,他家小姐一口没动,周净忧心忡忡地看着莫良缘,他家小姐在帝宫里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唉,”莫良缘叹了口气,说了句:“我都胖了。”
周净一脸我知道你在说瞎话的表情,他家这位小姐哪里胖了?
“再吃点?”莫良缘指指碟中的山楂糕。
自家小姐让吃,那就得吃啊,周净硬着头皮又吞了一块山楂糕,生怕莫良缘还要让他吃,把碟子一推,问莫良缘道:“小姐,少将军自己进天牢去了,我们怎么办?哦对了,还有严少爷带进宫的那个年欢喜,要怎么处置这个太监?”
“等一会儿我送年欢喜去傅妃那里,”莫良缘小声道。
“等一会儿?”
“程广庞那里有消息了吗?”莫良缘问。
“还没有,”周净摇头,“严少爷走的时候也问,这小子一定是没死在军营里,不然这会儿就应该有消息了,小姐也在等这个消息?”
“送年欢喜去傅妃那里后,我要去大理寺天牢,”莫良缘看着周净道。
“什么?”周净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道:“小姐现在可以出宫了?”
“只是出去一下,我还是得回来的,”莫良缘让周净坐下,“我大哥今天在京城杀了一场,暂时应该没人敢拦我的路了。”
“早知道这样了,不等少将军来,我们就先在京师城杀一场了,”周净懊恼道。
莫良缘低头看一下自己揪着衣袖的手,在京师杀一场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没有那三支骁骑营,手里没有圣旨,不是知道自己与睿王还是相互扶持的关系,不是想好了要怎么将护国公的军,她大哥怎么可能在京师城大开杀戒?任何事情沾上一个权字,就没有简单的。
“小姐,小的去程府那里看看吧,”莫良缘的沉默不语,让周净坐立不安,于是周侍卫长给自己找了个事做。
“不用,”莫良缘抬头看着周净笑了笑,道:“你休息一下。”
周净苦着脸,他现在哪有心情休息?
“太后娘娘,”一个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郑大人带着夫人过来了。”
“进来,”莫良缘应声道。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