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再等等也无妨,”莫桑青跟云墨道:“等到胡氏的那个儿子成亲生子,我再将动手也不迟,只是我这次归期不定,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所以我就决定不等了。”
这就是莫桑青,怎么让仇人生不如死,他就怎么做,等上七年的时间又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不是为了莫良缘要上京,莫少将军不介意等到晏凌川为继室之子请旨,让这个儿子继承爵位的时候再动手,大喜过后大悲,近而绝望,这才是莫桑青要晏凌川和胡氏尝的滋味。
“你,”云墨说不出来自己这会儿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相信莫桑青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只是,“我,我没想到太,小妹出了事,你还能顾着我的事,”云墨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低到他以为莫桑青听不见。
莫桑青却是听见了,又在云墨的头上揉了一把,莫少将军才道:“良缘的事出了之前,我就已经在办这事了,顾着良缘我就不能顾你了?”
“我不在乎还能不能回去,”云墨说了一句。
“我在乎,”莫少将军耸一下肩膀。
辽东是他莫家父子的天下没错,可是皇帝都没有管臣子家事的道理,他们莫家父子又如何管晏家的家事?这也就是胡氏家族知道云墨是莫桑青的师弟,仍是敢对设计云墨的原因。
“阿墨,我总算没有对你食言,”莫桑青看着云墨叹了一句。
当年送云墨走时,莫桑青对云墨承诺过,他会让晏凌川和胡氏,还有那个号称北雁关第一大族的胡氏家族。云墨记着莫桑青的承诺,却又不希望莫桑青为他的事操心,那毕竟只是家事,内宅妇人才会操心,计较的事,他师兄不应该被这等事绊住。
“好吧,”等了云墨一会儿,没等到云墨说话,莫少将军笑道:“看来我是等不到你一个谢字了,也是,谁让我是你师兄呢,我无事不能,嗯?”
这人,云墨笑了起来。
分别七年,偶有通信,再熟悉的人也有会陌生感,可是这会儿云墨对莫桑青的陌生感没有了,莫少将军成功地将他和云墨拉回了七年前。
拿起酒壶,云墨给莫桑青倒了一杯酒,小声道:“多谢师兄。”
“不谢,”莫桑青道:“明日一早我先进京城,你下午再进京回宫。”
云墨认真道:“你想好了?”
“我想了一路了,自然是想好了,”喝一口云墨为自己倒的酒,莫桑青小声道:“你回宫跟良缘说,让她不要担心我,等我的消息就是。”
云墨点一下头,之后看着莫桑青欲言又止。
“怎么?”莫桑青问。
“中原跟辽东不同,”云墨低声道:“中原不能随意喊女子闺名的。”
“我知道,”莫少将军说:“良缘也是你妹妹,我在你面前喊她闺名有什么关系?”
云墨讪讪地一笑。
“你当我是辽东来的大老粗,土老冒,不懂中原的规矩吗?”莫桑青问。
云墨摇头,说了句:“不敢。”
孟其沰的弟子是大老粗,土老冒?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按住了莫桑青又要举酒杯的手,云墨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我要再看看,”莫少将军说:“放心吧,我还想着带良缘和冬尽那小子回辽东,所以我不会玩死我自己的。”
“可是护国公不除,你们怎么回辽东?”云墨问:“他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扶圣上上位,又与傅妃与傅家翻了脸,他怎么可能会坐视你带小妹和复生走?”
莫桑青喝一口酒,晃着酒杯看杯中的青梅干,跟云墨说:“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云墨追问道。
“人若是死了,要再大的权势有什么用?”莫桑青说:“你跟良缘说,让她在宫里等我的消息。”
“没几日就要登基大典了,”云墨愁道。
等莫良缘坐上金銮大殿,垂帘听政了,就算护国公放人,莫良缘能走得了吗?一个垂帘听帘的当朝太后,说死就死了?
莫桑青笑了笑,没说话。
好吧,云墨不吱声了,看他师兄的样子,他师兄心中是有数的。
“放心吧,”莫桑青点一下云墨面前的桌面,让云墨喝酒。
“你,”云墨拿起酒杯了,又跟莫桑青担心道:“你不会是想杀了护国公吧?”
“我是这种人吗?”莫少将军不答反问。
你是。
云墨嘴巴动了动,这两个到底没说出口。
云墨陪着莫桑青在城外小客栈里喝酒的时候,严冬尽带着蒋氏走进了长乐宫。
蒋氏人在长乐宫里了,自己还不清楚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想问一问严冬尽,只是严冬尽走得飞快,没给蒋氏开口说话的机会。
莫良缘一直就在宫室里等着,听小林子说严冬尽带着一个女子进宫来了,知道蒋氏无事,莫良缘这才放了心。
“你在这里等一下,”到了宫室门前,严冬尽才跟蒋氏说了一句话,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