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敏感的话题,什么蛊神,对于我们这两个还不算成年的人来说,实在过于沉重。
长生搓了搓手,突然脸色有点难看,抿着嘴想了一会,指着蛊林朝我道:“我们上次从隆回走了之后,就是直接来的这里!”
我听着点了点头,让他接着说。
原来这蛊林里面那条溪涧的水,穿过上次我们走的那里就慢慢的沉入地下成了阴河。另一条就在隆回那边。
只是从地下阴河过来危险性太大,一是不清楚情况,二是不知道田大收在下面养了什么,所以他们就绕路从苗寨进来的。
我算了算也没差,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句芒明明的在那石泉下面,可一回头就到了这边了,而田大收更不会从苗寨转道去隆回吧?
长生见我在想,等了一会,等我回过神来,才慢慢道:“那时黑先生本就伤得严重,可他却执意要来苗寨。师父也是吱吱唔唔的说一定要来这里,那天你跟田圆圆一走,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交待我一定不要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却完全不想插话,他们明显使了个小心眼就是为了避开我。
“然后师父又把那块全是孔的龙鳞给我,让我日后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埋了,那东西不受火不受水,最好是日后不见天日。”长生的眼神变沉,朝我笑道:“我以前听师父讲过龙鳞,虽说以龙名冠之,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龙鳞可激发蛊性,如果是属蛊之物吞了,蛊性成倍提升。”
我不知道长生吞了之后是什么样,可脑中只闪过元辰夕他们说的蛊性相噬。
长生那时已经吞了龙鳞,但也不敢说,毕竟从各方面看吞了龙鳞并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可他又怕这蛊真的是杀性,加上师父的病情不稳定就要求眼他们一块来看。
袁威因为带着一个密码箱要回去交差,于是就跟他们分开了。
他们是连夜摸进的蛊林,有师父和苗老汉带路,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他们在蛊林里几乎都找不着北,那时各种蛊虫,搞得苗老汉和长生都头大,几乎在里面盘了五六天。
然而师父和师叔用过符之后,这蛊林里就出现几个小娃娃说要可以带他们去蛊林,因为这是阿公的交待。
当时师父就想去找那个阿公,可那些小鬼头只是带他们去蛊洞,一问其他就哭,相当于这些小鬼头来说这也算是大招了。
一直到了蛊洞,那时长生已经感觉到自己不对了,时时能听到那些虫子的叫声,也跟我一样时不时的想哼那个小调。
师父和袁仕平用术法测出石棺的所在,又有苗老汉用蛊术将这洞里的蛊虫驱掉,可他们好不容易将那具石棺从地下挖了出来,可搞了几天都没有办法打开那具石棺。
正当他们想放弃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笑,田大收跟元翎事带着柳娃子就进来了。
长生说到这里时,脸色十分激动,瞄了瞄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蛊术这么强的人,一只蚂蚁到元翎手里也都能吞了一头大象。”
我不知道这形容是哪里来的,但看长生激动的神情是因为元翎而起,心里就不大乐意,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这只是针对他的蛊术!我们几人根本就对付不了他,光是田大收引来的那好几十只山猴子就够我们对付的,元翎操的是地龙,就是我们上次在藏阴地见的那种,只不过这边的小条一些,全靠黑先生一人之力才破了这些地龙。”长生看我不大乐意,忙接着道:“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注意黑先生的伤,总以为他本事大,不会有事!”
听得我心里就是一酸,摆手让他接着说。
这元翎操地龙缠住师父他们,自己就走到石棺旁边用手指叩了叩,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那具石棺就开了。
“我瞄了一眼,那里面全是跟肠毛一样细小带吸盘的藤子,泛着各色的光,元翎就直接走了进去。”长生脸上的肉都开始抽动,紧握着我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进去,那些藤子就一下子伸出来将我吸了过去。”
我忙握了握他的手,看样子他也是吓得不轻。
“我被反绑在那石棺上,黑蛇一下子就被从体内逼了出来,想逃也逃不了。”长生说得激动,握着我手生痛的道:“我用力的挣也没办法,田大收说是我吞了龙鳞激发了本身的蛊性,所以才被这石棺所吸住,让我等元翎在里面疗好伤之后,再让元翎吞了,成为蛊神的一部分。”
我见长生似乎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忙拍了拍他的手。
“那个柳娃子的肉藤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怎么搞的,变得十分厉害,袁道长一人都不能对付他,黑先生又得对付地龙,田大收反而只是在一边看戏。”长生安慰的瞄了我一眼,好笑地道:“我本以为凭我们这几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搞不定的,没想到极其挫败!”
“我被吸在石棺上不知道多久,却始终挣脱不开,他们又无力来救我。一直等到黑先生将那些地龙全部灭掉,来救我时,却见一堆老头老太进来。田大收当下十分高兴,嘴里就开始唱着苗歌,我听不懂,却也知道很古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