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外时而传来敲门声,时而是不明不白的叫骂声,时而又是小孩和女人的哭泣声,而我却只能不停的磨着糯米浆,听着石磨一阵又一阵的咕噜声。
我到现在都很庆幸,师父平时不喜采购,但糯米绝对是要备下一大仓的,所以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在换下不知道是第几桶糯米浆时,师叔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长出白毛了。
师父把了脉,说没事了,让我去睡,可看着师叔脸色惨白的样子,我只是默默的靠在师父腿上。
师父欣慰的摸着我的头,一言不发。
从那时起,我心里就暗暗下决定,再也不会让人伤到师父和师叔了。可是到最后,他们所有的不幸都是因我而起。
师叔醒来时正是正午,我熬了鸡汤粥给师父喝,那货一醒来就吸着鼻子说:“亮娃仔,有好吃的也不赶快孝敬你师叔。”
当时正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粥的我当下就将碗摔地上了,飞快的跑到厨房将锅端来递给他。
师叔只是呵呵地笑,让我用小碗盛了喂他。
我边喂他边将那女孩子的事说给他听,又说昨晚又看到她了。师叔只是叹气,说我不要去管。
而师父却摸着我的头,叹气说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的,阳妹仔生性淳厚,又有福缘不会有事。
“呸!”师叔重重的将一块鸡骨头吐在地上,指着师父脸上的墨镜道:“你自个还不是生性淳厚又有福缘,结果现在想要你看看你那鬼样你都看不了,老子不信这一套,他们要来抢阳妹仔,老子就跟他们拼了。”
我勺着碗粥,愣愣的不知道是谁在来抢我。
“砰!”
突然一声轻响在门外响起,我慌忙跑到门口一看,顿时四脚发冷,心头肝火大起。
只见青石板的台阶上,一碗白饭还冒着热气,那饭碗里赫然插着三根燃得正好的香。
青石台阶下,一只死猫的头被砸得稀烂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死猫的旁边却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双纯黑色尖头的棉布鞋,那鞋头正对着门口。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一插腰按住那爱惹事的阴龙,重重的呸了两口之后指着门口就开始大骂。
并非是我爱当街撒波,实在是这些都是我们行内的禁忌,开口呸几声再开骂在叫骂煞。
饭碗插香是敬鬼的,而死猫招阴,鞋头招邪,光是一样就邪门得可以了,哪家绝门绝户的要用这么招阴引魂的方法,将这阴邪之气全部引到我家来。
“阳妹仔,进来!”
师父在门内听到我在骂煞招呼我进去,将事情问清楚之后,就只是端碗喝粥。
我气得肝火直冒,居然有人找上家门来了。不过师父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
当天下午我也时不时去门口望了一下,那三样东西照样摆在那门口,路过的人都指指点点,却不敢来拿开。
师叔体力不济又睡着了,我守在一边,看着师叔沉睡的样子。
“砰!砰!”
天刚暗下去门外就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依昔还有人哭泣的声音。
我心里大怒,这还有完没完。猛的打开门,只见门外王老爹举着手正要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