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簿身体前倾,冲击的状态瞬间卡顿,整个人便定在原地,幸好重心还好,没有倒下。
“刘主簿!刘主簿你怎么了!”掌柜急匆匆过来,拍了拍刘主簿的肩膀,结果对方应声而倒。
看着浑身僵硬,如雕塑一般的人,掌柜有点慌了神,虽然还有体温,可怎么连心跳也没有了?
他探了探呼吸,同样没了。
“死了?!”掌柜踉跄的倒退,颤颤巍巍的指着庄夏,“你,你杀了朝廷命官!”
这时候,他才知道庄夏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修为极强,否则也不可能刹那就杀了罡气境界后期的刘主簿。
看了看桌上的册子,庄夏仍旧看的津津有味,一宗宗记录,都是落阳县的过往。
“刘主簿,菜来了!”小五端了个托盘,呈来四五个菜,掌柜连忙接过来。
又踹了他一脚,把这少年一脚踹出十来米,直接飞到大门外。
嘴里骂骂咧咧:“笨手笨脚的小子,今天敢贪银子,给我死去学堂练武,别以为今天放假就可以放松。”
少年一脸的委屈,莫名其妙的挨了揍,简直窝心。
可看着老爹恶狠狠的脸,他又被吓到了,连倒在地上的刘主簿都没看见,赶忙走了。
“你不让我帮忙,小爷还不帮了,你个吝啬鬼!”小五揉了揉泛青的胸口,龇牙咧嘴走了。
庄夏微微挑眉,假装没看见。
不过刻钟,一本厚厚的册子便看完了,给刘主簿的一桌子菜,被掌柜全端在他桌上。
庄夏也没有客气,边看边吃,悠闲自在。
至于这掌柜,则躲在一旁,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
“原来如此。”庄夏点点头,落阳县的症结所在他已经知道了。
无非是有几个势力把手伸了过来,小小的县令修为太弱,管不来。
而对方行事,也多是智取,用些属下做事,自己不出面。
加上勾结本地的小家族,让县令成了聋子瞎子,半架空了。
不过这么点事在他眼里,解决不算难。
手一指,被定住的刘主簿就动了起来,只不过没有再出手,而是赶忙呼吸。
一柱香的时间,他的心跳呼吸都停了,肉身被完全定住,差点憋坏了。
“刘主簿,您没死啊?!”掌柜的大喜,赶忙过来搀扶,心中对庄夏的恐惧小了不少。
看来不是个杀人放火的魔道,否则他今天可就在劫难逃了。
高高瘦瘦的老主簿颤颤巍巍,脸色苍白的很,喝了几口茶水,盯着庄夏。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整了整衣衫,让自己看的端庄些,不能失了自己身为主簿的身份,“要知道我乃县衙主簿,大小是官,你敢动我,如何也要给个交代。
否则,我定去太昌市求个明白,让你知晓官道威严!”
事实上,虽然他嘴上如此强硬,心里却怕的很,刚才那种有思维却不能掌控身体的感觉太可怕了。
活了一百多年,近两百岁的他可从没这么过。
庄夏合上册子,扔给他,淡淡道:“坐吧。掌柜,再上桌酒菜。”他可不会占这么个老主簿的便宜。
老主簿小心翼翼的收好册子,有些谨小慎微,坐了半个屁股。
“你盼星星盼月亮那么久,还问我是谁?”庄夏取出一枚官印,指尖轻轻抚摸着。
见到官印,刘主簿眼睛大亮:“县尊大人,您可终于来了!”
他可没想到,今天撞到的竟然是新任县令,运气简直不是一般好。
是县令就好,他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落阳县了,自己的书册记录被看也不算什么事。
一想起落阳县没有县令的日子,老主簿老泪纵横,这几个月可把他气坏了。
本就是个清廉公正的小官,看不得那些恶事,于是就一股脑的和庄夏说了。
末了加上一句:“县尊,您可不能和他们硬来,好好管好落阳城,只要自身站得直,他们也不敢过份乱来。”
“你是让我睁只眼闭只眼吗?”庄夏冷眼看他。
刘主簿委屈啊,这么些年,他可经历了不少任县令,什么形式他哪里不知道?
“咱们压不过他们啊,他们上面可有元神境界的高手呢。”刘主簿提醒到。
“手伸的长了,自然要明白有被砍的风险。老主簿,你虽然心正求公,可胆子太小了。”
说白了,这老头怕死,生怕被报复,可心里都看不过去,才记了那么个册子。
“我——我——,唉!”老主簿不说话,其实他自己也痛恨自己,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以各种名义窃取国力,也不敢挺身而出,毕竟那些挺身而出的都没个好下场。
吃过饭,庄夏慢悠悠的起身,刘主簿跟在身后。
一县之地,县令就是最大的官,而一般也是本县修为最强的那撮人。
要说哪里最安全?当然是县尊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