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世界,孕育了太多的生灵,只是大多都只能在这个世界生灭。
天地孕育了生灵的肉体,一点真灵汇聚,随后诞生了灵魂,最后成就了生命。
生灵由幼年走向成熟,随后中年到老态龙钟,等他们死了,肉体化为尘土,灵魂同样消散与天地,成为世界的给养。
这样的循环之中,没有几人能够跳出。如同一个池塘中的鱼,庄夏跳了出去,而花影仍旧在这里。
心中的繁华落尽,花影看着这生机勃勃的夏天,也似那寂寥的寒冬一般。
抬头望着天边的云霞,还有那干净的蓝色天空,如此博大的天地,花影看着却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她怎么跳也跳不出。
遥远的天际,那里忽而泛起七彩的光芒,不知因何而起,煞是美丽,让花影瞩目。
这七彩光芒,不如花影所想的一闪而逝,却忽明忽亮的闪烁着,直到她盯着眼睛都生涩了。
最美了总是走的太快,你想留也留不住,不过天际的美丽倒是依旧,仿佛在天边点着的一盏明灯。
花影想着,那里到底是什么风光呢?又是因何而起的呢?
璀璨如繁花,这样美丽的花儿,庄夏一定没见过吧!花影忽而笑了,似乎庄夏在与她在一同看着这样的美丽。
只是笑着笑着,花影便是哭了,扬着的脸上泪水滑落,却是悲喜交加,悲伤由这笑声引起,却又深藏其中。
接下来几天,花影不是来到这后山,赏着花,看着天际的七彩璀璨,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
“傻丫头,想哭就哭吧。”萧湘竹抱着花影,她知道,花影心中很痛,一如她当年失去了丈夫。
花影在萧湘竹怀里哭了很久,泪水掉啊掉的,把萧湘竹的胸口的衣服都湿了过半。
“你还年轻,忘了他吧!你的未来还很长,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萧湘竹看着花影的眼睛,说的很是认真。
小影才十六岁,这几年她承担了太多,少女花季也在这样的时光中流逝了大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坚实的臂膀,却一闪而过。
情深不寿,用情太深的人悲喜太多,对身体影响严重,而小影这样的年纪,应该有着自己美好的未来的啊。
不能,不能和我一样,一生也走不出那和姐姐丈夫共渡的时光,哪怕日日夜夜辗转反侧也不能忘怀。
她一生的遗憾,便是没有及时给丈夫生下一儿半女,他便和姐姐离开了人世。
花影看着妖娆丰腴的小姨,却知道小姨婚后一两年便失去了所爱,这么些年仍旧在百花山庄这里兜兜转转。
萧湘竹找不到男人吗?不,以她的相貌和武功,恐怕有的是男人要,可她却没有,以后恐怕更不会有。
“小姨忘的了爹爹吗?你忘不了爹爹,我也忘不了他。”花影看着萧湘竹。
忽而,两个苦命的女人抱在一起,这一生,两人恐怕都要相依为命了。
不过,这好像也不错,不是吗?
只是短短的时间,这纷乱的江湖更加纷乱起来,正派实力因为嵩山寺的毁灭和庄夏的飞升削弱了不少。
乘此机会,魔门再次冒头了,他们想要重振旗鼓,把被庄夏狠狠打下去的风头再度扬起来。
当初庄夏杀了不少魔门高手,更以一人之力将江湖镇压的风平浪静,魔门在庄夏扬威后的那几个月,几乎不敢有大动作。
可现在,被泰山压顶一般的他们重见天日,将再次搅乱风云。
庄夏那个变态飞升了,他们轻松了,也自由了。
那样的一尊大神若在,任何魔门的高手都有着枪打出头鸟的想法,怕庄夏一剑给砍了,蛰伏这么长时间,让他们都憋坏了。
江湖风云出我辈,一代新人换旧人,庄夏不在,这江湖便是他们的风云。
江湖,什么是江湖,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武林豪杰为大鱼,在江湖中肆意游荡,吞噬着自己的食物,随意一跃便让水面波涛汹涌。
功夫差的,便只能避让,以免被吞吃,至于他们这些小鱼,同样会吞吃比自己更小的鱼。
恩怨情仇是江湖,你死我活是江湖,武功秘籍神兵利器是江湖,可说到底,江湖只是一个以规矩为导向,以力量决定一切的刀光剑影之地。
有名利的地方,便充满了竞争,便是血腥与污秽,你在其中,就想躲也躲不过。
花影便是躲不过了,看着自山下攻来的魔门高手,她心中愤怒。
这些爬虫,就是那臭水沟里的臭虫,庄夏那如大日的光辉照耀时他们龟缩的和孙子似的。
一听说庄夏飞升而去,赶忙就冒头了。
而庄夏便是那从天而降的巨鲸,将所有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鱼震晕,没有任何敢于放弃的。
当这条巨鲸游走,他们这些往日躲躲藏藏的家伙便向往跋扈,把头颅仰的老高,仿佛天下唯我独尊一般。
“真气境界以下的弟子退后,不得参战,其他人和我一同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