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悲苦青年目光暗淡,求生*低落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一名衣着体面的官员站了出来,指着这衣衫褴褛的青年很是愤恨的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围城内已经遭受吞噬者之祸近千年了。
原本我们在家园安居乐业,吃的饱穿的暖,也没有巨人侵袭。
可是,可是就因为这些堕落的人,自愿成为吞噬者,不断吞噬着我们可见的一切,毁灭了我们的家园。
他们吃掉花草树木,他们吃光肥沃的土壤,他们啃食岩石,甚至,他们连金属都能吞噬。
你们看看,我们现在的家园已经被他们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不杀光吞噬者,我们还有活路吗?
所以我们要杀光他们!杀光吞噬者!”
下方成百上千的民众高喊:“杀光吞噬者!”
他们心中都无比愤恨这些吞噬者,因为他们清楚,如果任凭这些吞噬者肆虐,以他们越来越大的食量,方圆几百里便会被摧残的和外面的地狱一样。
城外是什么模样,他们再清楚不过了,那绝对是活人的禁地,除了吞噬者,再也没有什么生灵了。
那官员脸色红润,甚至泛起油光,他也被自己的话语带动起来:“对,我们要杀光吞噬者。
今天,我们再次来到刑场,就是要杀吞噬者,而这个吞噬者就是他!”
这官员手指衣衫褴褛的木色青年,满脸的厌恶:“这个人,一直偷偷隐藏在郊外,每天都吞食着树木枝叶。
不过他很聪明,没有一次吃太多,而是每棵树都只折一些,这才让他隐藏到现在。
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家园已经没有多少绿树了,可是瞧瞧他,几乎已经快完全成为木人了,不知道都消耗了多少木材。
他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却消耗属于大家的树,吃掉不知多少绿色,简直是一个偷窃我们生命的小偷。
面对这样的人,我们不需要怜悯他,不需要!
一万多年前,这个世界什么都有,但诞生吞噬者之后,只是区区一万年,世间几乎任何东西都被他们吃光了。
哪怕往下挖一百里,我们都看不到纯粹的土壤,有用的石头了,更别说什么金属资源了。
而一千年前,吞噬者开始侵袭我们,因为他们将自己的所有树木,土壤,岩石甚至金属都吃光了。
为了继续吃下去,他们只有吃光我们的家园,我们怎么能答应?
那是外忧而已,可我们也有着内患。
看看!看看!我们现在还能看见多少树?有多少可用的田地?
没有了!这是我们仅剩的家园,我们要捍卫它!捍卫我们的家园!”
这慷慨激昂的话说的民众热血沸腾,也有理有据,若是吞噬者横行,这方圆数百里的的地方会全部被吞噬,只剩下一堆垃圾。
“堕落的吞噬者,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那官员目光向那褴褛青年刺去。
那身体干枯的木人皮质泛着褐色,却依旧能见到他苦涩的脸:“我没什么解释的,我成为吞噬者这件事,错就是错了,偷吃那些树本就是我的不对。”
听到这木人认错,那官员很是满意,不过这时那木人又说道:“不过我也不想,我饿了,可是我没有吃的,为了不饿死我只能吃其他东西,也只能成为吞噬者。”
那官员一巴掌打去,让那木人不再说话,他一脸冷笑:“罪大恶极还有这么多理由,真是可笑。”
随即,他对着下方的民众说道:“任何人胆敢堕落成为吞噬者,一经发现,全部处死!”
他这番话可是用来震慑那些犹豫着,是否要成为吞噬者的人的,否则这个新生木人何必劳师动众在此斩杀呢?
“我们有着强大的血脉武士,他们的力量远比吞噬者厉害,而这个堕落者也正是我们的大蟒级血脉武士赵堂玉大人所降伏。
否则,就是这个新生的木人,普通人都难以抓获。
接下来,就让我们尊贵的赵堂玉大人亲自将其斩首。”
那名为赵堂玉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在那谄媚的官员说话时却不发一言,只是闭目养神,在他说完话后才站起身来。
他手持大刀,毫不拖泥带水,一刀便砍下了这褴褛青年的头颅,干脆利落。
没有想象中的血喷三尺,地上只留下了青色的汁液,看起来完全不似人类,诡异异常。
那头颅滚了三滚,干枯面目的脸庞十分愕然,却随即安详闭上,仿佛即将迎接更好的来生。
在台下看着的庄夏没有任何动作,哪怕他才来这个世界,也知道他们与吞噬者的仇恨。
资源的绝对冲突,让他们的矛盾不可调和,而矛盾产生的杀戮让两者结下了世仇,持续了不知多少年。
所有人都不敢再对吞噬者心慈手软,因为单看他们仅剩的残破家园便知了,若是再纵容哪怕一次,就有无数的人踏破底线成为吞噬者。
不过,在庄夏看来,哪怕他们再怎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