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夕微沉默地看着客秋在,不可否认的客秋在虽然举止怪异了一些,但是她在她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恶意。迟疑过后,她走向了办卡处,按照手续领了一张卡,回过头来看见站在太阳底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的客秋在。
“你猜。”
客秋在对于那一串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了,当即便背了出来。竹夕微看着上面的数字,又望着客秋在,久久不曾言语。
本以为竹夕微的脸上至少会露出惊讶的神情,哪怕她没猜对,也该予以否认的才是,怎么会这样一言不发?重生的优势所带来的优越感和自信渐渐地被竹夕微的表现消磨了起来,客秋在不确定了,虽说她是重生了,但是,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干涉而导致了本该属于竹夕微的号码变了。
就在她愣神的那会儿时间里,竹夕微将卡放置好了,又走近客秋在把属于自己的行李袋拿了回来。客秋在提着行李袋的带子的手渐渐地松开,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竹夕微瞥了一眼客秋在因提着笨重的行李袋而发红的掌心,悠悠地问:“师姐,问几个问题?”
“嗯?”
“向第一天来报到的新生告白,是什么惩罚游戏还是什么特殊的仪式?”
客秋在说:“这不是什么惩罚游戏,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仪式,而我是很认真的!”
“那第二个问题,师姐怎么知道我是竹夕微?”
“我就是知道你是竹夕微,没有怎么知道的。”
这个明显是敷衍的答案,也没有让竹夕微有所不满,她知道客秋在不想说,也就不去刨根到底了。拖着行李箱往她所住的宿舍楼走去,客秋在跟了过来。忽的,她回过头来一顿:“最后一个问题,师姐贵姓?”
“客秋在。因为出生在秋分,恰好姓‘客’,所以我爸妈干脆取‘秋分客尚在’为名。”
客秋在说完,仿佛忆起了当年她和竹夕微初识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回答竹夕微的,然后竹夕微“扑哧”一笑,说:“师姐,好巧,我是竹露夕微微。”
秋分客尚在,竹露夕微微。
可如今,她听不见竹夕微这么回答了。
竹夕微只低头琢磨了“客秋在”这三个字一番,抬起头来却见客秋在的眼神泛着空,似乎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竹夕微理解不了客秋在怪异的举动,也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说:“师姐,我到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嗯?你过来只带了衣物和被子吧,我带你去买桶和脸盆那些日用品啊,免得你被人坑了。”
“不用了。”竹夕微拒绝得果断干脆,虽然感觉客秋在没有恶意,可是这么无端的献殷勤也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宿舍楼下站了这么久,路过的男生都或多或少地看见了。听见客秋在热情的相助,他们的内心有些蠢蠢欲动。竹夕微拖着行李上楼后,一个男生走向了客秋在,招了招手:“嗨,师姐,你能带我去买日用品吗?”
客秋在正看着竹夕微坚毅的背影兀自伤神,却不成想竟然有不长眼的人过来向自己搭讪。若是以前她势必会对小师弟妩媚一笑,顺势撩拨他一番,可放在现在,她没那个闲功夫和心情。直接甩给他一句冷冰冰的话:“外边超市、摆摊的师兄师姐一大堆,你自己去!”
吓得那男生差点对大学生活的幻想破灭:说好的温柔体贴的师姐呢?
客秋在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竹夕微就在这儿跑不了,她不妨先回去整理一下思绪。毕竟时隔多年,再次回到学校来当学生,她还有很多东西要重拾起来的。
眼前最需要重拾的便是她的专业知识。
说起来她也挺羞愧的,前世在大学认为自己出身美术生,素描、色彩什么的总不会太差。结果上了课才发现大家都是美术生,而比她厉害的还大有人在,每回作业,老师只给她七八十分,而九十分以上的比比皆是。故而她的信心严重被打击到了,以至于后来干脆放弃治疗了。
毕业后,当时的动漫前景虽然好,但是市场条件却恶劣,比如这里最出名的某幼儿向动画制作公司的原画师工资也不过八百一个月。八百块在g市没有家人的接济的话怎么活的下去?!她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满意,后来经宋熙的介绍,才算是稳定地工作了三年,接着便不顾家人的劝阻去了杭州找了一份适合自己不受拘束的茶艺工作。
所以,多年没拿过笔,没碰过颜料了,她实在是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画画和调颜料。
想着想着便回到了宿舍。和她出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不一样,如今她的舍友也回来了两个:一个一头波浪卷长发的舍长以及睡在斜对面上铺的舍友半猫。半猫不是真名,因她太爱猫了,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半猫,意为半只猫。
“我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议论咱们动画系有女生向师妹告白,真的假的?”半猫好奇地问。
客秋在没想到才一盏茶的功夫,就传回来了。她鬼鬼祟祟地摸进来脱了鞋爬回了自己的床铺。舍长瞧见了她,问:“我也听说了,秋在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