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来回摆动。他旁边的小锅咕噜噜的冒着泡,是柳丞之几乎已经忘记的香气。
柳丞之倚在门前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被他放在衣兜里的两张马戏团门票。
他小心的将门票掏出来,叫了声:“阿钥。”
容钥停下动作,回头看他,“怎么了?”
柳丞之扬了扬手里的门票,道:“我们去明天看马戏吧。”
容钥弯起嘴角,笑容里似乎进了蜜糖。他说:“好。”
柳丞之闻言,收好门票。
拿肥皂仔仔细细的洗完手,便跑到锅前,眼巴巴的盯着里面的瘦肉粥。
他趁着容钥背过身炒菜的时候,悄悄将魔爪伸向了一边的木勺。
啪——
熟悉的声音传来,容钥那筷子打了下他的手背,“不许偷吃。”
柳丞之委屈的摸着手背,道:“阿钥,我先舀一晚,就一碗。”
容钥眯眼,无奈摇头,“就一碗。”
结果,等他炒好菜出来时,就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空了的小锅,旁边是一副吃剩的碗筷。
柳丞之正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容钥放好菜,蹲到柳丞之旁边。他努力挤了挤脸,想要做出薄怒的样子,却怎么也压不下升起的嘴角。
最终,他败下阵来,找了张薄毯子,轻轻地盖在柳丞之的身上,说:“好梦。”他俯身,亲了下柳丞之的额,“我回来了。”
柳丞之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他捏着身上的薄毯子坐起来,环顾四周。
客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厨房也干干静静的。
柳丞之咋了眨眼,“是梦啊。”说完下又躺下来蒙住头。
这时,听得啪嗒一声,灯开了。
柳丞之以为是父母回来了,掀开毯子坐起来,在看到沙发边立着的人时,傻乎乎的捏了捏脸。
容钥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揉了揉他睡乱了发的头,递给他一杯水和一片药。
柳丞之也没问什么药,直接扔进了嘴巴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
“这是消食的西瓜霜。”他蹲下来,点了点柳丞之的肚皮,“中午喝了一锅粥后动也没动就睡着了,不觉得难受么。”
柳丞之摇头,眼睛一直盯着容钥的头。
容钥察觉之后,握住他的手,双眼含笑:“已经取出来了。很顺利。”
其实一点也不顺利。成功率不到10%的开颅手术,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做。但是他还是固执的进了手术室。术后醒来,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
医生都说,他能醒来是一个奇迹。那时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经降到最低,所有人都认为他可能挺不过来了,最好的结果也是成为植物人。
但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醒了。
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奇迹。只有容钥知道,在他昏睡的那些天里,有一个人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松开过。那双手太暖,他舍不得松开。所以,他醒了。
可惜,醒来以后,却没有看到那双手的主人。他问遍所有人,大家都说他是在做梦。
做梦?他的确是做了个很长时间的梦。梦中有一个人,会在他逼得紧的时候,红着脸软软的叫一声‘墨哥哥’。
但是,那双手不是梦。
在他几乎要沉浸在梦里,忘却一切时,那双手将他拉了回来。甚至在他醒来之后,午夜梦回,还能感觉到那双手的温度。
所以,他知道,那不是梦。
而现在,他正握着这双手,这双同他昏睡那些日子里,触感一模一样的手。
柳丞之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便由着他。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待到你走的时候。”
柳丞之一噎,眼珠一转,看向别处。
“那你找好住的地方没?”
容钥点头,“我已经和叔叔阿姨说好了,就住在你隔壁客房。”
“那,那你今后……”
“今后啊……”容钥想了想,“我下午在镇上转的时候,看中了威廉老先生开的书铺。上面挂了个招租的牌子,我想着过阵子就去谈谈价钱。”
柳丞之摸了摸鼻子,说了声:“奥。”
容钥摸摸他的头,“这只是其一。我想做的事,除了开书铺,还有更重要的一件。”
柳丞之有预感他要说什么,正要开口打断,就叫容钥捂住了嘴。
“插嘴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柳丞之赌气的别过头。尽管如此,容钥的声音依旧一字不拉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打算用剩下的一辈子来追你。”容钥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柳丞之回头,还未看到他,便被他拥在怀里。正要推开,便听得头顶炸开一声——瑞瑞,我爱你。
柳丞之闻言,僵了动作。
很久之后,他才找出他的声音。
“阿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