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柳丞之觉着郁卒极了,原因无他,都是白奇轩给闹得。
自从那天一时心软把白奇轩捡回来之后,那家伙就缠上他了。天天来周府报道。
柳丞之无数次严令禁止放白奇轩进来,可是却完全不顶用,那家伙总有办法绕过看守,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出现在他面前。
比如,在他洗澡的时候突然从池子里冒出来;比如,在他散步的时候突然从假山里跳出来;再比如,在他关灯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
柳丞之气的点着白奇轩的鼻子破口大骂,却依旧阻止不了他。
柳丞之表示,他心累。
现在他宁愿白奇轩是他第一次进入游戏时的那个白奇轩,虽然一样变态,但至少会听他的话,他指东对方不敢往西。
然而这一个……
他叫他别来的时候,他偏要来;他叫他滚出去的时候,他偏要粘着他;他说他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偏要看傻瓜似的说,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柳丞之想,他干脆找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然而再过几个月就到他十八岁生辰了,胜利迫在眉睫,柳丞之表示,特么的他忍!
忍着忍着,柳丞之终于忍不住,躲到陈芳蝶的茶楼里去了。
陈芳蝶听到通报,一步三婀娜,抱着琵琶来到了二楼雅间。
一进门就看见柳丞之没个形儿的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陈芳蝶心道:得,又来吐槽了。
她关上门,也没弹曲儿,直接坐在了柳丞之的旁边,问道:“爷,您又怎么了?”
柳丞之见人来了,立马抬头,眼泪汪汪,模样好不可怜。
他惨兮兮道:“牡丹啊,我被变态缠上了。”
陈芳蝶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近日里,京城发生两间大事儿。
其一,太子赵帆同年家姑娘的亲事儿给定下来了,太后娘娘亲自赐的婚。年家势大,与太子结姻后,京城里的势力少不得动荡一番。
其二,说起来,这事儿比第一件事儿还来的惊动,那就是众所周知的,传闻爱太子殿下如狂的白家公子白奇轩移情别恋了。他移情别恋的主不是别人,就是陈芳蝶眼前这位没个正形的周家公子周文昌。
照理讲,这种事儿本不该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但偏偏这事情的主人公白奇轩太有名了。
他恋慕太子那会儿,眉宇间顾盼神飞,一举一动无不引人遐思。出门走一遭,十个男人有九个能看直了眼。
京城的公子哥里,至少有一半对他起过心思。
深闺里的姑娘,少说有一半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咬着手帕骂他白奇轩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然而自从白奇轩喜欢上柳丞之这货,一夕之间,全变了。
他也不过是褪下红色纱衣换上广袖长袍,行动间不再似柔弱女子那般弱不禁风,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子们见了他,用力擦眼睛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看错了。
小姑娘们见了他,绞着手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芳蝶有幸,两个模样的白奇轩都见过。虽觉得传闻有些夸大,却也差不了多少。
因此,听白奇轩这么说,陈芳蝶只是捂嘴一笑,道:“爷,这话您和我说说就好,可千万别再其他姑娘面前这么说。会被围殴的。”
柳丞之悻悻道:“我宁愿被围殴,也不想和那变态一起。”
“白公子可是惹着您了?”
惹大发了,柳丞之心道。但把这些天的遭遇说出来又觉着太丢人,因此他只是长叹一声,再一次摊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陈芳蝶劝道:“爷,依奴家看,您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您要是真不喜欢白公子,干脆和他明说。一次不成两次,总能说明白的。免得白公子一片痴心付诸流水。”
柳丞之却是摇头道:“你错了,牡丹。白奇轩他,并不真的喜欢我。他只是擅自给自己画了个圈,跳了进去。”
陈芳蝶疑道:“爷此话何解?”
柳丞之却不肯再多说,他拿起桌子上凉透了的茶,一口倒了进去。继而又道:“牡丹,其实你们都错了。白奇轩他,不曾喜欢任何人,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他站起来,推开窗户,望着窗下繁华的街道,道:“怕是这世间繁华于他眼中,与石子无意。”说完,他关上窗户,朝里屋走去:“今日便到这里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走两步,陈芳蝶突然从后叫住他,道:“爷,莫不是,您其实是心系白公子的?”
柳丞之闻言停下脚步,转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道:“心系?哈?开什么玩笑?我喜欢他?搞没搞错?!我就是喜欢上一头猪也不可能喜欢他的好吧!满打满算,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超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喜欢他?”
这是实话,小时候和白奇轩相遇没多久,就因为拜师一事分道扬镳了。现在他和白奇轩也不过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