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姐姐……”
肖凌宇把洛天歌搂得更紧了,他张开口,想安慰洛天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呼唤洛天歌的名字。
“肖凌宇,你知道吗……那天,我的娘亲去世了……被那群畜生逼死了!”
“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不哭闹,娘亲也不会去洛河城,也不会发生那些事……我虽然活了下来,但我清楚,那一天之后,父亲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大哥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只有二哥,二哥没有……二哥安慰我……只有二哥!”
“但是……今天,连二哥也离我而去……我……”
一边哽咽着,洛天歌一边哭诉,她说到最后,已经咬字不清楚,肖凌宇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听到那呜呜的哭声。
听到洛天歌哭,肖凌宇的心中像是刀割一般的疼,他只能紧紧的抱住洛天歌,让洛天歌在他的怀里哭泣。
也许搂得紧一些,就能把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洛天歌,让她好受一些。
“不要哭了,洛姐姐,你还有我呢!你还有我……我能保证,我会像天语哥那样保护你!”
紧紧抱住洛天歌,肖凌宇心乱如麻,他慌不择言,说的话有些失了分寸,可能没有起到太好的安慰作用。
但是这些话,都是肖凌宇的心声,他不希望洛天歌因为这件事情,一直自责,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肖凌宇也从未想到过,看似风光的洛天歌,竟然一直生活在一个充满歧视的家庭之中,也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是多么煎熬。
其实这么说也有些错了,洛天歌自己的讲述,她认为父亲在责备她,认为家里人都在责备她,是她害了母亲。
可那只是洛天歌一种自我心理暗示,她只是自己强行把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行为,能让她自己心里好受些。
那件事情,洛天歌纵然有过错,但洛云天也不可能把责任强行推给洛天歌,其实洛云天一直没有怪过洛天歌。
只是洛天歌自己把自己锁在了自责中,给自己的内心,强行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
……
夜幕下,肖凌宇就那样紧紧地环着洛天歌,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尽情的痛哭。
哭吧!也许哭够了,洛天歌的心中就能好些,就能放下心中的枷锁,让自己的变得快乐起来。
今天,洛天歌终于对肖凌宇敞开了心扉,肖凌宇也尽可能的去温暖洛天歌,两个人仿佛活在了只有他们的世界中。
他们两人谁也没注意,树洞之中,有颗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
是敏君,她正攀在一副树藤做成的吊梯之上,打算爬出树洞。
说起这树藤的吊梯,也是很让人生奇,那是敏君缠着柳七枝专门为她做成的。
自从敏君见到柳七枝和熊憾地这两个大妖之后,她没有普通人对妖族的恐惧感,反而感觉妖族很神奇。
于是敏君便试探着跟两位大妖攀谈,结果羞涩的敏君妹子得到了柳七枝的承认。
不只是柳七枝,小白对敏君妹子也是很亲近的,这大概是敏君作为医者,有一种跟草木妖怪很相似的气息。
生命的气息,治愈性的那种熟悉感,让敏君很快打开了柳七枝的话匣子。
敏君一口一个“柳爷爷”叫的柳七枝享受,随后柳七枝便主动帮敏君做了一个树藤的梯子,方便敏君出入树洞。
此时,敏君就正利用吊梯爬出了树洞,她看到远处肖凌宇和洛天歌的身影,张口便喊道:“队长,我们吃饭了!”
可是肖凌宇却没有听到,他此时全身心都是如何安慰洛天歌,怎么会注意外部的环境。
敏君只好爬出了树洞,小心翼翼地爬下树干,打算前去呼唤两个人。
当敏君走近了,看清两个人的动作,一句话噎在喉咙中,没能把呼唤的话语说出来。
在外人看来,肖凌宇和洛天歌像是亲密的眷侣,正深情满满地搂抱在一起,好似是在互相说悄悄话。
在敏君的眼中,这种情况就更加的让人心痛,她根本来不及仔细去看,也无法仔细去听两人到底再说什么。
敏君只感觉心头一疼,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刀,让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脑海中更是乱糟糟一片。
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敏君转身就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生怕肖凌宇他们会发现自己,敏君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躲起来,只是她下意识地就躲了起来。
呆呆地在树后站了良久,敏君才算回过神来,她轻咬朱唇,低声喃喃道:“队长……喜欢的是天歌姐姐……那我……”
说着,敏君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那挽起头发的簪子,正是肖凌宇送给她的那一根。
敏君的紧紧地握住簪子,眼神中有些落寞,有些不甘,她的眼神闪烁着,能看出她内心的痛苦。
就是此时,树洞外的三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心中想着不同的事情,可他们的心中,都有同一种感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