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纲吉一开门,蕾切尔热情的拥抱迎面而来。
然而这只是麻烦的开始。因为她带来的箱子里装满了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其中包括出席宴会所需要的正装。
在折腾服装、礼仪规范的混沌中,不知不觉就蹉跎着时间到了所谓暗潮涌动的宴会当天。
似乎只是个普通的下午茶会,如果没有感觉到来自各个角落令人不快的视线打量的话。
被赶鸭子上架地挽着彭格列·本来就很帅·现在就更是帅到没天理·初代首领的臂弯里,像是被家长领着去见客人一样兜了一圈,端着看上去像是香槟实际上是苹果汁的笛形杯,最后终于放生,那一刻,纲吉仿佛看到了阳光普照大地,把先前的流程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啊,我活过来了……”
她靠着装饰着花骨朵的秋千,深深地长吁一声,力气用尽般地,将整个人的中心都压在了架子上。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腰,总觉得好像什么时候被人掐了一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还未消下去。
旁边如同死狗般趴在秋千上成拱门型的少年也深有感触地附和:“如获新生……”
……等等,这谁啊?
一秒过后,两个人都反应过来,齐刷刷地望向对方,目光惊疑不定。
“……”
相视数秒,接着,他们的反应分别是:
“大人蓝波你怎么染发了?!”
“乔托你这是哪里想不开吗?!”
“……”
“……”
呃。cad1();
……
“哦~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啊,”蓝宝摆了摆手,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抬起手肘撑在秋千板上,“我就说怎么可能缩水了那么多,真是白吓我一跳了哎呀哎呀……”
“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喔,”纲吉无精打采地说。
“不过,真的好像啊,”蓝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把视线转过来,上下打量了一圈,“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说直系……你相信吗?”
“信你个鬼!”
也许是因为同是彭格列家族的关系,纲吉放松了不少,又觉得,初次见面的场合和氛围算不上很好,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还是——意外地——挺投缘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她也多少知道了之前没在总部见过蓝宝的原因了:这位不知道哪个地主家出来的大少爷居然身负与交易目标周旋的重任,在社交圈里混了好些日子。
纲吉闷闷地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
“那你也跟着来到这里,是不是说明,今天这场宴会的主人也……”关键的地方她也说不清楚,就含糊地混了过去,比划着动作以便指代,“有关系?”
“嗯……”蓝宝深沉地点点头,又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其实纲吉知道的并不多,看他这样子也不会再告诉自己什么了,只得点点头,继续靠自己有限的信息猜想彭格列有什么打算。
她这边安静了一些,蓝宝却耐不住还有话一吐为快。cad2();
“我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他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表明他并不擅长和生意人——特别是有说不得身份靠山的生意人——打交道。“我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揭穿身份,然后被集火打成筛子。”
蓝宝耷拉着眼皮,继续向她痛诉队友的不人道:“g他们早说好了,不会来救我的——阿诺德那混蛋居然也跟着他们胡闹!”
“呃。”
“最可恨的是雨月见死不救就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我要真是有那么厉害,早就自己继承——啊不,我是说,自己弄一个党派来玩了好吗!”
“……”
那孩子气式的哀怨太浓厚,一时间,纲吉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愣愣地想到,如果把初代家族代换成自己认识的那帮人的话,对应的人和事似乎也没什么违和感。
因此,她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不是有自带锅盖护体吗?”
“是头盔,”蓝宝纠正,表情愈发地沉痛了,“可是不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哦……”
过了一会儿,纲吉又忍不住问:“既然你的工作还没完成,在这里和我说话没问题吗?如果被人看到的话——”
突然间,斜对面的灌木丛发出一阵窸窣声,两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纲吉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朝声源处望去。虽不见人露面,却听到一些模糊的对话声,透过草木的缝隙,人影晃动。来人唧唧咕咕地说着话,隔着一段距离含糊得很,什么也听不清,不过约莫是在催促另一个人动作快点。
纲吉再扭头,发现身旁的少年早已无声无息地不见人影。cad3();
啊?哎哎?这人……她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瞅见人,顾不得惊讶,连忙挽起裙角弯腰钻进另一侧的树丛,又快速回身把枝叶扒在一起以掩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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