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再次紧紧地贴住,她被顶着松开牙齿,整个过程连贯迅速,又显得简单粗暴,但并不怎么痛,只是好像舌头、牙齿,还有口腔内膜都被紧紧缠住,吸吮着唾液,如同暴风雨般的席卷,侵入到每一处。
嘴唇以上的亲吻完全是第一次,以至于纲吉脑海中一片空白,也完全忘记挣扎和抗争——或许,那是因为身体不想作出那样的反应——心像被十万伏压击中,跳得飞快,几乎要从胸口、从嗓子里蹿出,紧密相触的地方变得火热,连带着整个人都发烧式的变红发烫,小腹传来一阵异样的收缩,带动肾上腺激素快速分泌,令她感到一阵眩晕。
当舌尖从上颚处滑过,勾住黏膜的表面时,纲吉细细地呜咽了一声,然后迎来了更加急促的对待。
她无法抑制住身体自主产生的颤抖,只是越来越难以呼吸,从背部滑过电流般的轻触感,酥□□痒的。
当终于被松开口,能够长长呼出一口气时,她突然僵住了身子,又很快把手往下压,按住了对方的右手,止住他的进一步动作。
“不、不行……”纲吉终于睁开眼睛,神情紧张,嗓子哑得厉害,完全失去了作用,几乎是用气流发出的声音,“里包恩知道了的话,会、会很生气的。”
“……”回应她的,是喉咙深处发出的闷哼声。
隔着手套在腰部擦过的触感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在她的衣服回到原位的同时消失,落在颈间的呼吸也离开了。
有那么片刻,斯库瓦罗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让纲吉能够看清它们全部的色彩,以及此刻无法压抑的、闪动着的微光。
斯库瓦罗停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不快。他也很清楚,如果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撕开这孩子的衣服会发生什么样糟糕的事情,只是就这样被打断还是有些不甘。因此,他慢慢地抬起身,后退拉到原先的安全距离,然后慢慢屈起膝盖,恢复半蹲半跪的姿势。
也许是因为尴尬,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撇开了视线,而纲吉也低着头,心里慌得厉害。
“你……”
“那个……”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开口。斯库瓦罗的嗓音太过喑哑,因此他很快收回声音,喉咙里无声地吞咽一次,却重新将视线放在纲吉的脸上,而她还是完全不敢抬起头,甚至埋得更低了。
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
纲吉不敢看对方,只能盯着其他地方看,然后视线慢慢聚焦在对方衣服的血迹上。看清之后,她不由咬住了嘴唇。
之前绊住石榴让他们其他人离开的那场战斗中,装了义肢的左手被再次砍断,鲜血沾满了袖口、肩膀和衣摆,虽然现在已经变得干涸黯淡,还是看得她心惊肉跳。
在自己意识到之前,纲吉就伸出手,微微发抖着按上了色泽最深的那片血迹。斯库瓦罗垂眼扫过,淡淡道:“怕的话就不要看。”
“现在……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原先紧张的表情不自觉变得柔软了。
“这种伤对于我们来说可不算什么,别做多余的事情,”他不耐地答道,但目光却温和下来,抬起右手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那个地方也还残留着先前战斗造成的些许痕迹,然后又松开,转而按住她的头,一遍一遍地抚过柔软的头发。
“你啊……”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叹息声中。纲吉无法得知斯库瓦罗最后想说什么,心里的期待落了空,但好歹本来就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也谈不上失望。
他理了理她的衣领,站起身来,然后伸手过去将她一把拉起。
“你该回去了。”
……
纵心中有再多迷茫、想要问的东西,话到了嘴边,却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纲吉几度张合嘴唇,最终还是低下头,闷闷地应道:
“嗯……再见,斯库瓦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