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顾及多余的事情,这是她拥有的权力。
如果那个阿尔科巴雷诺还在的话,一定也会用这种方式无声地表示对学生的支持的。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形成的羁绊强得可怕,一个眼神的接触,一个微表情,就能够让彼此的心意传达到位。
这是其他人无法做到的,足以令人羡慕的信仰。
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而学生就算已经有所成长,在预感到灾难将临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迷茫的情绪,会为诸多事情考虑,踌躇不定。
她应该有所想法,甚至可能已经有明确的打算了,只是下意识地感到不安。
这就是泽田纲吉,彭格列的首领。
这是否是他们所期待的存在呢?
在泥潭中深陷过久的人们,是否因为在黑暗中摸索太久,而容易被哪怕是少许的光芒所吸引呢?
斯库瓦罗不敢肯定,也不能寄希望于他们那自我意识过剩的首领。说不定,在自己看来,只要允许这个小鬼在瓦利亚自由地出入已经是最大的施舍了。
换做别人,一定会很火大,但纲吉却能够接受这个模式的瓦利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别的特点缘故,她对每个人都很有自己独特一套的理解和应对方式,想事情也十分周到,本身又是非常宽容体谅的人,这么多年下来,居然能够相对平安无事地保持着双方的相处,也十分惊人了。
哪怕瓦利亚总是和本部呛声,总是惹出各种麻烦,纲吉也不会认同高层会议上提出对瓦利亚的限制,甚至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容忍一些传言在家族内外传播,对于她自己绝对算不上好事,但却能稳住激进分子,让家族外敌对势力收起不该有的念头。
说实话,斯库瓦罗是有些反感的。
在战场上,有遇到过不止一次的情况,不怀好意的敌人问他,瓦利亚是否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生存地位,刻意和彭格列首领保持一种暧昧的关系,甚至有没脑子的家伙直接说出十分侮辱性的话语。
有些话对于瓦利亚来说可能不痛不痒,毕竟他们谁都清楚才不可能是为了权力愿意看着厌恶的人在眼皮底下溜达的人——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这么做的,所以这也早已暗示那孩子是多么特别的存在——但对于纲吉来说,就很恶劣了。
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在性别歧视始终存在的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掌握着里世界最高权力,也更容易被人侮辱,质疑。
就算容忍度再大,也不可能在被那样羞辱过还保持不在意的态度。
斯库瓦罗可以想象她那些守护者们听到后可能更有的反应,事实上,他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也差不多如此。
无法忍受渣滓们的聒噪,用他们满脑子的邪念染指彭格列,想让那些人为自己的愚蠢无知付出代价,让他们的鲜血来赎罪。
在清醒地意识到这点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
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就让这些肮脏的事物消失吧,让雨水洗刷去一切的证明,而天亮之后,又是那个充满光芒的世界。
……就算作是一点补偿吧。对那个唯一不会恐惧他们力量增长,不会动用任何手段压制、疏远、排斥他们,能够理解他们好战的热情的年轻首领。
如果无法表现出更多的善意,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补偿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地,比起“想要看到成为彭格列的首领”的执着,想要看到那孩子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被这个世界所改变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就算埋藏在心底,也发酵膨胀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在彭格列总部被发展迅猛攻势的密鲁菲欧雷家族攻陷的那个晚上,已经接受和谈请求的纲吉出人意料地来到了瓦利亚。
收到部下的消息,斯库瓦罗甚至来不及穿好外套就急忙走向门口。
纲吉穿的并不多,单薄的衬衣外面只套了一件外套,表面也因为露水的关系被沾湿了。外面一定很凉,斯库瓦罗看到她有些失色的嘴唇的时候这样猜测到。来不及多想,他把她领了进去。
“这种时候你来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嗓门一向很大,不愿意惊动别人,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恶狠狠的味道,“再紧急的传令都不用直接跑过来吧?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么?——特别是对于你来说,白兰那家伙的险恶用心简直一目了然!”
“抱歉,但是我不得不来一趟,”纲吉说,语气没有以往的轻快,显得有些疲惫——这阵子她确实很累,大家都清楚这一点。“虽然斯库瓦罗先生很可靠,但我需要找,能麻烦帮我传一下吗?”
“……啧!”
他很不情愿地照做了,毕竟是涉及到整个彭格列命运的关键时刻,瓦利亚再怎么任性也要顾全大局。就算是——不,应该说,正因为是,才会更加重视彭格列的一切利益。
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直下沉,杀手敏锐的直觉让斯库瓦罗猜测到,大约是要出事了。
和谈的结果在第二天传来,他立马揪住了新上任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