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了,翅膀也硬了,可以出师了……”老崔头儿说完,便兀自从仙佑堂当中走了出去,也不在理会我们,“哐啷”一声,在仙佑堂的玻璃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们的心脏也猛然间撞击了一下。
    “师父啊,师父……”崔明伏对着玻璃门不住地磕着头。
    过了一会儿,崔明丽走到门外,朝着老崔头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回仙佑堂里面一把扶起了崔明伏,“好了,不要再磕了,师父他已经走了!”
    崔明伏抬起头,却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青紫,并且还渗出了丝丝的血迹,他一脸苦楚,“完蛋了!”他的脸上笼罩着龙卷风一样的阴云,“这次真是完蛋了!”
    崔明丽却白了他一眼,“怎么会,你不是讲说只要不被师父打就可以了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师父他确实没有打你!”
    崔明伏猛地拍了一下脑袋,“你懂个屁,这才是出事儿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发火打人,说明还对你有希望,但是如若他对你泰然处之,你就该滚蛋了,看来,他是要把咱们,不,肯定是我跟小天儿逐出师门了!”
    崔明伏说着,叹了口气,起身向前,心情复杂地伸手捡起了地面之上,那猫头鹰摆件儿的残破的瓷片,旋即丢进了垃圾桶里面,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这声音清脆,但是听到我们耳朵里面,却觉得声声惊心。
    听到了这句话,我的心里面也“咯噔”了一下,毕竟在仙佑堂里面这么久,我肯定习惯了这里的工作模式,而我之前所学的那些医疗知识,也大部分被我就着馒头吃进肚子里面了,这他妈要是让我再回去医院工作,我看我要被人当做异类的存在了。
    “噗…….”我也烦躁地吹了口气,2010年12月1日,此时,天空上乌云密布,满是尘霾,而我和崔明伏,正在我们未知走向的未来,惴惴不安,同时,也算是为我们这次的台湾之行,画上了一个“前途未卜”的句号!
    回来的几天,我们三个人倒是前所未有的老实。于我们自身来说,那简直就是达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程度。
    老崔头上次分明没有动手揍我们两个,但是我们两个却每日都“静若处子”,按时上下班,在仙祐堂里面的时候也认真听话,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各尽其职。
    “嗨,师父这种‘冷暴力’是最可怕的……”崔明伏在闲暇之余,坐在了窗边,悠悠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脸悲催的神色,此时,已然到了省城的冬季,浓重的大雾就会把这个城市包裹的严严实实,就仿佛是婴儿那雪白的襁褓。
    “现在,就只希望他老人家大发慈悲了!”听到崔明伏这句话,我也只有用那声声地叹息来回应他的话,老崔头这一招才是捉到了点子上,把我们三人治得服服帖帖。成日里只有受着这里,寸步不离。
    但是,虽然我们不离开,但是却挡不住别人前来的脚步,其中,来到这边最勤的,却是任林昆,这个玩意儿,还真的是在省城扎了根,但他妈几乎每天都来我们这“仙祐堂”报道。
    每来一次,还给我们带来了不同种类的花,有时候是桔梗,有时候是薰衣草,有时候是菖蒲,甚至雪糕雏菊都有送。
    搞得我们这里现在是一室花香,石敢当大妈有次登门拜访,还都在门边徘徊了好多遍,最后仍旧犹豫不决地才推开了房门,“刚刚,我没进来,还以为你们这边都改成了花店了呢!”说的我们满心惆怅。
    “这装逼货…….”崔明伏朝着一盆雏菊里面啐了口唾沫。
    搞得一旁邝晶晶瞪他一眼,“好好的花儿,你这是干嘛呢?”
    崔明伏仍旧怒气冲冲,“我还是气不过,本是同道人,何必爱装逼,送这些花,分明就是再卖弄自己的学识,谁都知道,桔梗花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菖蒲的花语是相信者的幸福,雏菊的花语是隐藏爱情,这货分明就是再对明丽表白,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崔明伏说的这些花语我都没有听说过,想来也是他泡马子的时候积累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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