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总是会在心中喟然长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姥姥在信中向我提及的,“奔忙劳碌无所得,执笔归宗为上策!”
    只是,我早已执起了判官法笔,但是却总觉得成日里这脑袋被挂在了裤腰带上面的感觉,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好,“执笔归宗”当真为“上策”吗?这一直是我所怀疑的……
    我望着窗外那茫茫的深夜,这汽车的大灯在前面的路面上,投下了微弱的光影,我的心情当真十分的凝重,土行孙坐在前方的副驾驶上面转过头来,“放心吧,这次我来打头阵,保证你们都没事儿的……”
    听到他这句话,崔明伏边开车边摇着头,“草,你他妈还说这种大话啊,你打头阵,你凭什么打头阵啊,就凭您这身高,就算是给我们当靶子,我看我们也全部都得牺牲了!”
    崔明丽听到这句话,轻轻地捅了捅崔明伏的后背一下,这崔明伏或许就是因为之前,被这土行孙给踢裆了一次,每每提及此处,总觉得他仿佛和这土行孙有了那深仇大恨似的。
    土行孙也自觉无趣,把头转向了一边,而后只觉得那车行的路线,又突然变得有些蜿蜒盘旋了,我明白现在看来,这车是上山了。
    虽说省城周边的山脉,并不是十分的巍峨雄壮,但是这稍稍凸起的坡度,也使得这里的路线走起来,不由自主地蜿蜒起来,坐在这汽车之上,就觉得大脑有些微微地发晕。
    崔明伏完全地收声了,现在的情况,已然不适合他在继续说笑了,窗外茫茫的夜色当中,那一棵棵在山坡上生长的树木,在月光的照射下,在这路面上投下了那张牙舞爪的影子。
    想当初我和崔明伏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差点儿栽在这老王八的手中,心中的那段记忆十分难以抹去,自然对于这个地方心有抵触了。
    但是不管抵触与否,车子还是停在了这所四合院的门前,我们拉开了车门儿,夜色当中,这朱红色的大门,仿佛是从怪兽的嘴巴里面吐出的红色的舌头,把那外界的一切和这院子里面隔绝开来。
    而那黄色的衔环铜兽也目露凶光,虽说那老王八仍旧是处于身陷囹圄的阶段,但是不晓得为什么,这里仍旧是阴气满满,登时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只是心头之处那阴气缭绕,十分的难受,只觉得大脑也在这个瞬间有些缺氧。
    “哈——”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这下子心脏才舒爽了好多。
    崔明伏冲着我点了点头,“行了,天儿,这王八不在,这里也就是一堆残砖断瓦,还有一堆破铜烂铁,别多想了……”
    我点了点头,妈的,只道是当初差点儿在这里丧了命,没想到离开之后,这王八竟然还给我种上了一处“高棉诅咒”,这才是在我的心中盘踞的一只,怎么也驱赶不走的苍蝇!
    “草,看来是需要翻墙了……”崔明伏紧了紧腰带,往自己的手上唾了两口吐沫,之后两掌相互地揉搓了一下,便往墙边走去。
    此时,土行孙一把拉住了他,“喂,用不着翻墙啊!”土行孙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那钥匙在这黑夜当中闪烁着点点的银光,我们不解,土行孙微微一笑,“嘿嘿,这是我自己克隆的!”
    我们心中大喜,登时觉得,其实有些时候有个类似于土行孙这种“鼓上骚”的合作伙伴,还当真是蛮不错的,不为别的,有些时候依靠着他这种绝佳的手艺,还当真可以省下来不少的气力,就比如现在!
    “咔擦咔擦……”钥匙在锁眼儿里面转动着,传来了清脆的摩擦之声,而后,那锁被“噔”地一下被打开了,只是在打开的时候,周遭的事物,就在这一瞬间登时暗淡了好多,并且一股寒凉之气袭来,我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和崔明伏同时抬起头来,仰头看着漆黑的苍穹之上的那轮明月,在它的周遭,竟然还微微地缭绕着黑色的云彩。
    只是,这墨色的云彩并不算浓重肥厚,我心中暗暗地担忧,但愿今天不是那“乌云遮月”,毕竟,我们要进的可是养鬼之人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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