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她才错过可能躲过一劫的机会,所以说,有些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
对于这种事,别说伊尔根觉罗氏本人,就是桂嬷嬷心里也十分不安。从伊尔根觉罗氏病倒的那天起,她们就千方百计地防着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再动手。可事实是所有的办法她们都想了,所有可能的一切因素她们也排除了,但是结果却是么作用都没有,她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的病越来越重。
屋里,伊尔根觉罗氏躺在床上,如今的她已经少有清醒的时候,不,应该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短到她害怕。此刻她好不容易清醒几分,听到外头有人说话,立马出声唤人进来。眼见桂嬷嬷进来,她比谁都激动。
桂嬷嬷瞧见伊尔根觉罗氏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一切都晚了,这请来的大夫,不说京城有名的,就是宫里的御医也来了一趟,个个都说伊尔根觉罗氏郁结于心。
郁结于心么?
也许大格格的死确对夫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可要说郁结于心,那还不如说她比谁都想得开,否则伊尔根觉罗氏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那么多事情,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完颜侧福晋。上前两步,桂嬷嬷冲着伊尔根觉罗氏行了礼,然后伸手拿了个引枕放在她身后,扶着她了起来。
“夫人,可是好些了?”桂嬷嬷看着仅仅只是坐身便喘个不停的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面上却做出一副事事关心的表情。
“本……咳……我还真没有想到他们出手会这么快。也对,九阿哥是什么人,那是有着财神爷之称的人。前有八阿哥全心依靠,后有皇上信任宠爱,即便未来不会走上那个位置,这朝堂之上也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而这样的男人,我一开始小瞧他了,之前,不,就是现在我依旧小瞧他了,我以为自己算得够准,却低估了他对完颜氏的感情。”说完这一段话,伊尔根觉罗氏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新鲜的空气让她有些混沌的脑袋迅速清醒不少,原本高高在上的语调在这一刻也变得平静而低调起来。
桂嬷嬷看着这样的伊尔根觉罗氏,心里莫名地有一丝心酸,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种事是明摆着的,可是之前她们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放在心上,现在吃亏了,绝望了,看清了,可是一切都挽不回了。
“夫人……”轻唤一声,桂嬷嬷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眼角的泪水,不由地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帮她擦拭。
伊尔根觉罗看着细细她的桂嬷嬷,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时也,命也。若当初我能拘着她一些,不,应该是不那么纵着她,也约束一下自己,也许我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起曾经的自己错在哪里,这种迟到的悔悟只能说让人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而非对现在的处境产生任何的帮助。
桂嬷嬷候在一旁,并不说话,对于主子的这种感慨,她附和也好,不附和也罢,其实都是错。与其多说多错,不如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至少不会多说多错。
伊尔根觉罗氏似乎也没想要她回应什么,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似悔似恨又似不甘,此时的她想了太多太多,多到她眼角的泪水犹如小河一般,不停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桂嬷嬷看着哭得无声无息的伊尔根觉罗氏,心中不忍,却也只能选择垂首敛目,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伊尔根觉罗氏的报复心。若她不能翻身也就罢了,倘若有一天她翻身了,她这个见证了她最狼狈时刻的奴才,怕是难保住这条命。
这处境,真真可谓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