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女眷都给搬出来。
“既然福晋都开口了,那便行刑吧!”抬抬手,两个粗使婆子推搡几下,便手脚利落地把绿柳绑在长凳上。
绿柳恐惧地扭着身子,嘴里呜咽着,想要求饶,想要说后悔,可惜换来却是一下又一下的板子,狠狠地打在她身上。既然是胤禟亲口吩咐的,行刑的人自然不敢玩花样,所以这板子是一下比一下来得结实。绿柳被堵住的嘴里不断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只是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人群中,桃叶面色惨白,她倒是真没有想到绿柳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清漪院里……,难怪,难怪听琴姐姐会说奴才最重要的是忠心。
也是,只要忠心为主,日后就像几位姐姐一样,由侧福晋寻一门亲事也是极好的。
挣扎的绿柳恍然间对上桃叶坚定的双眼,心里莫名地地想到年幼时,一位姑姑看见那位姐姐回府时说得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本以为这位姑姑只是嫉妒,可现在她才明白,那位姑姑不是嫉妒,那位姑姑只是看得比她们都明白。
是啊,只是看得明白而已。
而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便冒然行动,以至于丢了性命。
“死了吗?死了便拖出去,按规矩办。”林初九候在一旁,冷眼看着咽气的绿柳,冷冷地道。
行刑的两个粗使婆子,凑上前去查看一番,见人是真的咽了气,回禀之后,便将绿柳拖了下去,一张破席一卷,直接丢到乱葬岗。
都说计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得应该就是绿柳这样的人。只是有无数的例子摆在面前,也挡不住荣华富贵给人带来的诱惑。
董鄂氏看着不远处那滩醒目的血迹,鼻间缭绕着淡淡的血腥气,这种感觉让她想吐,可她依旧端着架子,淡漠地扫了周遭的人一眼,扶着尹嬷嬷的手,慢慢往回走,步伐瞧着稳健,实际只是不想让人察觉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尹嬷嬷扶着董鄂氏,面色如常,心里一团乱麻,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林初九刚才那别有意味的眼神,难道是主子爷不满她们这段时间的作为?想到这,尹嬷嬷觉得等一下还是得让佟姑姑去打探一下情况。
董鄂氏走了,其他人却没走。此时院子里的女眷个个一脸的惨白,想来,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是真的把她们都给吓住了。
林初九可不管这些,反正主子爷让办得事他都办到了,至于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他还真不在乎,他只盼着今天这一出能让这些人少生出一些作死的想法来,“行刑完毕,奴才也要回去给主子爷复命,各位主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当天夜里,婉兮和胤禟都睡得好,后院里的大夫却是忙里忙外,忙进忙出,不是这个院里主子难受,就是那个院里丫鬟受了惊吓,反正这事儿是一桩接着一桩,好在还有打赏,府里的待遇也不错,否则天天这样,大夫肯定也呆不下去了。
两天后,听琴在七个丫鬟里挑了挑,桃叶成了留下来的四人之一,而送走三人即便哭得梨花带雨的,却也没有让听琴有半分怜惜。
既为奴才,那就得当忠仆,三心二意,也怪不得别人狠心。
婉兮再见桃叶的时候,笑着夸了两句,依旧赏了个荷包,并没有因为绿柳而迁怒其他人。事实上到了婉兮现在这个地位,真心犯不着跟几个小丫鬟计较,何况犯罪的人又不是这个小丫鬟,至于那个绿柳,婉兮虽然瞧出了些许苗头,却下意识地将这些事情给忽略了。
她的清漪院她自己了解,她手上得用的大丫鬟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刚进府的小丫鬟能走到这一步,肯定是有人纵容的,不然随随便便一个小丫鬟都能在她这清漪院里兴风作浪,她又凭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雨,有些事能做,但有些事得适可而止。”婉兮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意有所指地道。
正在给婉兮讲最新的话本子的听雨微微一怔,随后笑着点点头,接着又手舞足蹈地开始讲话本子里面的故事,逗得婉兮在内的在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