禟着隆科多这句话,眉头微皱,脸上不由地露出鄙夷之色,“隆科多,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都到了这般田地,竟还在惦记着女人?你不会以为爷听从皇阿玛的意思暂且放你一马,你应该可以得寸进尺了吧!”
虽说美人乡英雄冢,但是李四儿这样的女人真没什么值得称颂的地方,能将隆科多迷到这般地步,也只能说这两人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不,九阿哥,奴才的意思是奴才可以用你想要的东西去换四儿。”
“哦,那爷若是要你的命呢?”
佟国维听着隆科多所说的话,只觉得喉头腥甜,若非他强行忍下,指不定现在就已经一口鲜血喷在隆科多身上了,“够了,既然皇上已经下令,你们也不要耽搁。”
“嗻。”跟在身后的侍卫和太监一听佟国维的话,也不再耽搁,架起隆科多便往另一边走去。
在这宫里,行刑也是有讲究的,而且依着身份,地点也是不同的,而且圣旨已下,谁敢冒着大不违行事。刚才不敢开口,只是忌惮佟国维等人的身份,而现在,佟国维开口,这些人定然是不肯再耽搁了。
宜妃看着这一幕,伸手给一旁的齐嬷嬷打了个手势,齐嬷嬷会意,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胤禟,话不投机半点多,佟大人是国之栋梁,又是贵妃娘娘之父,咱们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吗?”宜妃瞧着面色惨白的佟国维,心里虽然痛快,却知道佟国维真出了什么问题,指不定这隆科多的五十大板也要有变化了。
“母妃说得是,这‘佟半朝’谁能惹得起,至少爷这皇子就惹不起。”胤禟冷笑一声,抬脚同宜妃一并走了。
佟国维看着们的背影,忍了许久的一口鲜血便直接喷了出来,吓了一旁引路的太监一跳,“佟大人,可要奴才为您召御医?”
“不必,多谢公公。”佟国维强忍着不适,自袖中掏出手帕,拭净嘴角的血迹,继续往外。
若说之前佟国维还有心思想为隆科多打点的话,那么现在受了刺激的佟国维是半点心思都没有了,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在宫里晕倒已经是强撑了,哪还有他精力去帮那个逆子打点。
罢罢罢,之前都是他太过宠着他了,现在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回翊坤宫的路上,胤禟抱着弘旻同宜妃一起慢慢走着,这一场闹剧下来,母子俩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是结果却异常伤人。
儿子孙子加一起都比不上一个舅舅,这结果还真是让人无语。
“胤禟,此事额娘自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宜妃在去御书房前就清楚地知道康熙给不了她要的公道,现在一如她所想,可她心里依旧觉得有些失落。
皇上不愧是皇上,这心里向来只装死人不装活人,所以她郭络罗氏永远也比不上赫舍里氏和佟佳氏。
“不,额娘,这事儿子自会向佟家讨一个公道,佟家嚣张不就是因为他们仗着自己是皇阿玛的外家么,那他们真有本事,就让坐在这上面的永远都把他们当外家,否则,儿子日后必灭佟家。”胤禟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足见其决心。
宜妃见状,也仅仅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替你收些利息吧!”
隆科多打小便顺风顺水的,一向都只有别人迁就他,从来没有他迁就别人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在遇上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李四儿后,为其神魂颠倒,不顾一切。此番,他自以为情深地行为气得佟国维吐血,以至于失去了为他打点一切的人。
宫里的人向来都是捧高踩低,左右逢源的,行事端看利益,可谓是无利不起早。现下隆科多被罚,这些人虽然有些忌惮于佟家的势力,但是接得却是皇上的旨意,打得轻了,是人情,打得重了,那叫本分。
当然,这轻与重也是需要疏通的,宫里一般得主子的意的,真到了处罚时,打点一番,不管多少板子,都只受点皮肉之苦,而没有打点,又得罪人的,依着各位主子的心意行事,打死的不算,打残的多半都是看着不吓人,实际上却是伤筋动骨的。
宜妃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如何会不知道这些,所以她才会在隆科多被带走时,吩咐齐嬷嬷派人去打点。
这不,五十大板下来,隆科多便被打得鬼哭狼嚎,骂声连连。一旁监督的侍卫瞧着他这模样,本以为打得太重,可他仔细一看,板子轻飘飘,压根就没怎么用力,他一个武将却叫成这般,此举让人想不心生鄙夷都不行。
可事实上,这板子看着轻,实际上却是板板到肉,用力非常,若非隆科多是习武之人,身体还不错,换个人,别说五十大板,就是三十大板打下来,也是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