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瞧着有说有笑,宛如母女一般的宜妃和婉兮,心中满是苦涩,她到是有心同婉兮争个高低,无奈宜妃连看她一眼都不曾,再加上一旁的尹嬷嬷一再想法提醒她,她这是忍了又忍,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才没张嘴就抱怨。
兆佳氏候在一旁,双手握拳,指尖扎进肉里,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明明她才是翊坤宫里走出去的人,宜妃却偏偏把目光放在完颜氏这个贱人的身上,处处关照,时时提拔,反而是对她,冷眼相待,这叫她如何能忍受,又如何能不投靠别人。
说到底,她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宜妃也有一定的责任。
兆佳氏一心埋怨别人,却忘了,在她进入胤禟后院之前,她便已经背叛了宜妃,投靠了别人。
宜妃却不知道董鄂氏和兆佳氏心中的想法,对她而言,儿媳妇也好,她赐下去的侍妾也罢,有小心思可以,却不能伤了她的儿子和孙子。很显然,这一点并不是谁都明白的,特别是在涉及彼此的利益时。
董鄂氏因自身利益对一再对尚在孕中的婉兮出手,兆佳氏因着自身利益对在生产中的董鄂氏动了手,这两种恰恰触了宜妃的底线,这才有了宜妃召两人进宫这一幕。
眼瞧着到了给太后请安的时间,宜妃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冰冷且带着警告地看了兆佳氏一眼,随后才带着董鄂氏和婉兮往宁寿宫走去。
兆佳氏被宜妃这么一敲打,心里止不住地发慌。之前伊尔根觉罗氏毁了她一手建立的人脉,甚至牵连她娘家。现在宜妃看似敲打她,实则拉开她同翊坤宫的距离,想必她再被抓到把柄,就不是被斩去耳目和冷落这般简单了吧!
想到这里,兆佳氏占着之前在翊坤宫当差的优势,避开众多耳目,暗地里找了一个人。
“柳姐姐,你一定要把消息送到,求娘娘救我。”兆佳氏语气急促,显然她心里清楚,这次那位若是不帮她,她怕是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一旁的名叫玉柳的宫女闻言,抿唇笑了笑,并不说话。
先不说主子那边,就说在这翊坤宫,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粗使宫女,主子的决定岂是她这个当奴才的能左右的,而且之前主子不动,明显就是要放弃眼前这位了,只是眼前这位贪心太过,反而看不清事实。
“柳姐姐,万事还请你多费心。”兆佳氏说话之际,不由地将一个荷包塞到了玉柳的手中,就盼着她能早点把消息送过去。
玉柳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荷包,感觉里面轻飘飘的,心知是银票,脸上的笑意不由地深了许多,“兆佳姑娘客气了,依姑娘的身份,奴婢怎敢不从。”
“那你快点传消息给娘娘,我等着你的消息。”兆佳氏见玉柳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由地催了又催。
“姑娘且放心,奴婢现在就去办。”玉柳面上应着,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
人都进了九阿哥府了还不老实,难怪从进府到现在都不得宠。瞧着现在这样子,性子急又不沉稳,会被主子舍弃也不奇怪。
兆佳氏看着玉柳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焦急,手里的帕子不由地被她揉成了一团。
她进宫一趟不容易,此次不管宜妃是基于旧情敲打她,还是作为旧主教训她,她心知自己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联系上那位的话,她就真的要淹没在后院之中,再无起复之日了。
陷入深思的兆佳氏一心只想着结果,却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将刚才的一幕统统纳入眼底。
宁寿宫里,衣香鬓影,莺声燕语,和乐融融。
皇太后虽不是康熙生母,却知晓分寸,行事全凭康熙心情,康熙投桃报李,这母子俩到也相处的相当不错。
康熙孝顺,底下的妃嫔们自然不敢在太后面前作妖。
太后对于妃嫔的态度都差不多,若真要说不同,也就是因为五阿哥的关系对宜妃另眼相看。
佟贵妃等人对此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事实上她们这些人每天过来也不过是想借着机会给康熙留下一个好印象罢了,真要说孝心,又有几个人真心想过太后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穿了,这些人要得不过就是一个好听的名声,或者说得康熙恩宠的机会。
婉兮作为一个晚辈,一个侧福晋,这种场合是没有资格插嘴的,不过因着她给太后留下的印象不错,太后对她颇为照顾。
只是董鄂氏这边就不好说了,虽说之后有放出血崩的消息,可是血崩又如何,在皇家人的眼里,一个福晋的安危又怎么比得过一个皇子的安危。
董鄂氏的推拒引得康熙不满,那就是引得所有人都不满。现下又是在宫里,谁还能顶风作案不成,没瞧见同为堂姐妹的三福晋都明哲保身地随着大流冷落了身为堂妹的董鄂氏么。
“恩,以后多带着孩子进宫来看看哀家。”对于婉兮,太后还是喜欢的。
这人就讲究一个眼缘,而婉兮恰好就是那种得人眼缘的人。
“是,太后。”婉兮一脸大方地福了福身子。
宜妃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