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
对梁城的居民来说,这是很值得庆祝的一次新年,因为狼卫回来了,而且成了梁城的主人,虽说狼卫离开之后的日子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狼卫终究还是自己人,梁城握在他们手中,比握在外人手中要好得多。
除了过年外,还有件值得庆幸的事,那就是阳炎的婚礼,作为梁城曾经最受欢迎的贵公子,阳为结婚肯定会有不少女性哭成泪人,丁铃的压力是大的,不过狼卫的所有人都支持这门亲事,也就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反对,更别说丁铃的父亲现在是梁城的兵头,谁敢捣乱就是在作死。
节庆加上喜庆,这年过得想不热闹都不行,梁城的行政归柏朗管,为了满足阳炎“全天下都在帮我们庆祝”的想法,他安排了很多优惠政策,能让节庆的气氛更浓,阳炎开心,居民也高兴。
年夜饭就是喜酒,阳炎并没有宴请太多的人,摆了两场,第一场全员参加,包括丁家的人、梁城的一众官员和曾经一起从逃出去,又回来的狼卫;第二场是从徐城开始,一路走过来的伙伴,也就是情报的核心、骨干成员。
第一场是从下午六点开始,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八点,场所就在狼堡的食堂里,自然和平时的食堂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只有桌子椅子,周鼎、秦山、段征明、丛姐等人也参加了这一场,热闹非凡,阳炎戴着大红花,丁铃顶着红盖头,一桌桌的敬酒,喝得脸红脖子粗。
第二场是晚上九点开始,地点是阳炎和丁铃的家,院子里摆着几张圆桌,热闹气氛已经不像第一场那么浓,反而有种家族式的和乐融融,也其实像家人一样,桌旁的人都算是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过了,曾经失去过,就会更加珍惜,要是再出现一次百年事变,他们大概都已经找不到逃走的勇气,会留下来奋战到底。
陈阵没有参与第一场,他喜欢安静,呆在吵闹的环境里会觉得难受,同桌的还有夏帆、余图、赵琪、于善、苗家兄弟,不过座位不是固定的,反正都是十分熟识的人了,想串去哪桌都行。
酒过三巡,冯隆升换到了陈阵旁边,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对喝了几口,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陈阵喝得也不少,不过是很有节制的那种喝法,不会酒到杯干,微醺之后就小口的抿,酒精代谢得差不多了再喝得快一点,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等高举敬酒离开之后,丛姐也过来了,和陈阵当初在中心医院养伤的时候一样,她提着一壶酒,拿着个杯子,静静替陈阵斟上,又替自己斟上,也不说话,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和陈阵喝酒是件颇为无趣的事,再怎么劝他也只会按着自己的节奏来,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冷场,不过这里的人都已经和他十分熟悉,不会去劝他,默默的对饮,反而有种别样的滋味在里面。
“你呢?有什么打算?阳炎都脱单了,你应该也快了吧?我看不少女孩子对你都有好感,不打算找一个?或是多找几个?”喝掉了半杯酒,丛姐好奇的向陈阵问道。
“不打算找,有风险。”陈阵拿着一块烤肉,撕下来一小条细细的嚼着,淡淡的说道。
风险指的是他的病,亨廷顿舞蹈症是遗传疾病,后代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发病,体验过那样的痛苦,他不打算让后代再去体验。
尤曾经说过,他是自身和世界时间线的混乱,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身体的时间线朝前,世界的时间线往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身体还是原来那个身体,只是变年轻了;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是往后推了两百来年。
这就意味着他的身体还和原来一样,至于会不会发病还无法确定,机率仍是五成,段征明曾经对这种病做过一些深入研究,可没有任何办法,基因疾病只有基因治疗才能有效,灾变前的医疗科技不算发达,离基因治疗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灾变之后,遗失了很多东西,根本不可能帮得上陈阵。。
“不一定要生孩子啊。”丛姐也知道他的病,耸了耸肩说道:“一起过日子而已。”
“那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两个人一起生活,太复杂。”陈阵并不是没有过女人,前世有过很多,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用来掩饰身份的,他扮演过各式各样的角色,自然也知道该如何扮演一个绝佳的恋人,或是合格的丈夫。
“没什么区别吗?”丛姐眯起眼睛看着陈阵,说道:“也就是说,你把我们都看成是和你一起过日子的女人喽?胃口倒是不小。”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陈阵说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一桌子人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见他抬头才急忙装作不在意,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只是杯子容易喂到鼻孔里,聊天的人不知道对方在讲些什么。
关于他的女人的话题,谁也不想错过。
“我完全不介意。”丛姐也看到了同桌人的表情,微微一笑,不再进行这个话题,提着她的酒壶和杯子起身离开。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有的兴奋,有的失望,还没听过瘾,但那样的话题或许也只有丛姐能提出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