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云宝这么不按牌理出牌,故意破釜沉舟的一澄清,这些传言沈兴南支持六皇子的流言,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只是李云宝不知道,因为她这么一个二愣子的举动,却引起了多方的关注与不满。
关注的自然是宫里的圣德帝,那不满恼怒的,正是六皇子何晟礼!
皇宫中,莫公公把一件狐皮大氅披拂在圣德帝的身上,看着圣德帝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莫公公开口道:“陛下今日心情不错,呵呵。”
圣德帝一挑眉,笑着道:“老家伙,朕心情好你不开心?”
“开心,哪能不开心啊!奴婢呀,只要见着陛下您心情好,奴婢便是连睡觉,都觉着香了不少呢!”
莫公公自小就跟在圣德帝身边,整个朝廷内外,要说谁人最能摸透圣德帝的心思,那人就非莫公公莫属。
“你呀!越来越会哄朕开心了!”
“哪里,今日陛下您这么开心,可不是奴婢的功劳啊!奴婢还在想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陛下开怀一笑呢!”
听莫公公这样一说,圣德帝的思绪又退回到了刚才,就在莫公公入内的前一刻,圣德帝的皇家暗卫才刚刚离开,带来的消息让圣德帝不由的笑了。
他总算是没有看错人,眼下朝廷内外各大臣与贵勋、宗亲们,几乎绝大多数都上书,让自己立六皇子为储君,对于底下这些人对自己的胁迫,他也是一口老血鲠在心间。
从先太子谋反,到现太子、三皇子的谋逆,这让圣德帝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危机感,他现在其实还不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立的储君打脸之下,如今他是真不愿意再立太子了!
可下头那些个跳蚤蹦跶的厉害啊,更是还牵扯到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沈兴南,这让他很是被动。
不过幸好,刚刚暗卫来报,当初自己封赏的那忠贤夫人很不错,虽然这方式让他不敢苟同,但是结果却出其意料的好!话糙理不糙啊,把某些人的脸打的啪啪响。
一想到这,圣德帝就是想畅快的大笑。
与圣德帝的得意大笑不同,此刻六皇子前院的书房内,气氛一片压抑。
六皇子面容严肃的端坐上首,下头十来名客卿在座,都在冥思苦想着对策。
“怎么,都是废物吗?本殿养你们何用?”
六皇子声音冷冷,全然不复以往那般温文尔雅无害模样,下头的客卿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心间感慨,完了,主子发怒了。
其中一名中年文士起身恭敬行礼,而后才出声道:“殿下,眼下这局面既然已经无法挽回,沈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么殿下这么多年来塑造的形象,绝不能破坏,眼下殿下还未能登位储君,万不能前功尽弃!”
六皇子侧头看着这文士,口气有些不好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本殿还得继续隐忍?你可知,本殿隐忍了有多少年了……”
说到这里,何晟礼的语调似乎有些飘忽,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这文士接着忙劝谏:“殿下,既然殿下都已经隐忍多年,那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啊,殿下!”
另一名客卿见上头的主子,在听完中年文士的劝解后,眉宇间显露出动摇的神态,他便一步上前急忙开口劝谏。
“就是啊殿下,如今舆论不站在我们这一边,外头的风向都在传,说殿下处心积虑的迎娶侯侧妃,本就是为了拉拢沈国公,可眼下沈夫人这一出弄出来,都说殿下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这个时刻,殿下必须要拿出姿态来,最好让侯侧妃赶紧跟国公府多走动走动,要让世人看看,殿下是不屑于用联姻去拉拢任何人的,要让世人看看,殿下的品德是高洁无暇的,不会同外界人计较他们对自己的诬陷,要营造出,殿下从容海量、清者自清的形象来!”
这人话中的意思,何晟礼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要让自己去作秀补救一番。
他李云宝不是信誓旦旦的宣称,杏儿给自己为妃,是自己的私人事情,不牵扯朝堂斗争么,不是宣称不支持任何一个皇子么。
那很好啊,我便成全你。我拿出高调的姿态,不介意你先前对我的一番攻击与摆脱关系,我不计前嫌大度的继续跟你正常交往,亲自登门致歉,让世人看看我是如何品行高洁,也让世人看看,你自己是如何前后打脸!
觉得此计可用,何晟礼便挥退了屋里的客卿,整了整衣裳,从容的往杏儿的杏芳阁而去。
来到杏芳阁时,杏儿正在逗着孩子,看到丈夫今日这么早就来了自己的院子,杏儿内心很是高兴。
抱着儿子走到丈夫身边,杏儿温柔的对着何晟礼道:“阿礼,今日来的怎么这般早?”
何晟礼勾唇一笑回道:“今日无事,便早些回来看看你与孩子。”
听丈夫这么一说,杏儿笑的心花怒放,娇喃的对着丈夫笑笑,又立马低头去看怀里的儿子。
就在杏儿低头的那一瞬,她恰巧错过了何晟礼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