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有很多的人家都失去了他们的顶梁柱,也有很多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李云宝连着两日不仅要伺候家里的两位伤员,还要去小旗里别的人家去一一探望。
小旗中小旗长加正军共十一人,前几日大伙还坐在一起喝过酒聊过天,敌袭过后却只有沈兴南、侯海、张大力、谢小蛋四人活下来了,其他人则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有的如王小旗家那般,只活下来了他的妻子与大儿子大树、二儿子二树,老父母与最小的儿子小树都没能幸免。
跟沈兴南不对付的赵五家,因为他的战死也只剩下了一名寡母独活。
最惨的还有如林七家一般,他与年轻的小妻子连同襁褓中的儿子一家三口共同殒命于此。
还有孙五、李四、王二麻子等等家里都只是剩下了些老弱病残。
李云宝这两日带着杏儿都一一上门送上了奠礼,并没有帮忙张罗着丧事。
不是她李云宝不愿意去帮忙,只是如今整个隘口又还有几家是完整的呢?自家人都毫发无损,现在如果老上门去,哪怕你是出于好心想去帮忙,人家看了只怕也是觉得戳心窝子,见了你多少都会忍不住的妒恨吧?
为了不去刺痛人家的心,李云宝每家送了些奠礼后就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跟她一样做的人家还有张大力、谢小蛋家,他们基本也是闭门不出的。
有些有点积蓄的人家还请了唢呐吹吹打打,没钱的人家则是花点钱买了副薄棺匆匆入殓安葬,还有更穷苦的就是一张草席一裹一埋就结束了,人如草芥啊!
外头连着日子来的哭声、鞭炮声、唢呐声天天不间断的响起,屋子里沈兴南、侯海都在中屋临窗的炕上靠着软垫斜躺着,表面一副很是惬意的模样,其实这俩人心里在那边直抗议呢。
不为的别的,因为两人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因为这个李云宝就大发雌威的让他们卧床休养,不许出门瞎跑。
安哥儿这两天也很老实的呆在家里一步都不出,安哥儿表示他是好宝宝要陪着他的爹爹与小舅舅啊,其实李云宝知道自家儿子是很懂事,知道现在情况不对人就很老实乖巧,但更重要的是这小家伙的吃货属性再一次被点亮了。
李云宝两天了一天到晚的做好吃的给伤员补身子,今天早上李云宝还把空间的鱼翅拿了出来熬给两大男人吃。
沈兴南还好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所以他心情愉悦的享受着妻子的爱心早餐,可是侯海不知道啊,这辈子他都没有见过这玩意,更别提吃过了。
杏儿也表示对这个亮晶晶一根根的东西很疑惑,他们在吃的时候还一个劲的问这个是啥,最后还是小包子一脸正经的说是粉丝!
侯海与杏儿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沈兴南,这人则是一脸淡定的吃着根本不发言,好吧,他是好丈夫好爹爹,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只能是粉丝啊,所以在他吃完自己碗里的东西后,才对着侯海兄妹坚定的点头。
看着他们这么无聊连吃个鱼翅都能翻出花来,李玉宝便翻出了儿子练字的宣纸,熬了浆糊反复的贴了几层,然后裁剪出了一百零八个小方块,写写画画半响后完成了大圣朝的第一份扑克牌。
自己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好不容易教会了他们三人,而后四人就打起了二百四,小包子则是在不亦乐乎的帮着贴纸条。
说说笑笑间就有人在院子外头吆喝:“沈兴南、沈兄弟在家吗?”
听到外头人有叫,李云宝赶紧的让侯海收了扑克,她自己则是动作迅速的下炕去开门。
刚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名衣着不错的魁梧壮汉,因着李云宝不认识此人只能开口询问,
“这位爷您有什么事?”
“哦,你是沈兄弟的媳妇吧,我是张山,沈兄弟可在家?”原来门口的这汉子就是隘口的校尉张山。
“在呢,张爷您请讲。”说着便走到院子里开了院门把人往屋子里领。
进了屋子,沈兴南、侯海已经从炕上下来了,都已经来到门口迎接张校尉。
“属下见过张校尉。”俩人见到张校尉进门都纷纷抱拳行礼。
张校尉爽朗的开口回着,“二位兄弟别多礼啊,我没什么事就想来跟你说说话的,自家兄弟不要拘礼。”
听他如此的说,沈兴南就没再跟他客气把他引入屋子,三人就在炕上坐下,李云宝忙沏了一壶茶端上来,杏儿也是帮忙把攒盒装好放到大炕中间的炕桌上。
做完这些事情,李云宝便带着小包子与杏儿退到了里屋,关上门上炕做起针线来,也不去不打扰外头的男人们聊天。
“张大人请用茶,不知道大人此次前来找属下所谓何事?”
张山身为蒋千户的亲信校尉,想必在这个时候是没时间来找自己闲聊的。
既然不是来闲聊,那么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难道是奸细的事情?还是……
一时之间摸不准对方前来的意图,沈兴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