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自剑身发出的音律相当冷冽可怕,小偷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先前的嚣张狂妄不再,颤声道:“姑娘饶命!”
萧瑞边捂着伤口蹲下身子,任由奔跑而来的幽儿搀扶着,边仰头看向段季霜那可怕的脸色,还有那急着饮血的剑:“霜儿!别杀人!”只不过是一刀而已,对方也被切去一只手,弄得终身残疾算是得到了惩罚,杀了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同样一身白衣绣雏菊的段季霜并未在意萧瑞的话,缓慢来到小偷身边,不管对方如何哀求,快速提剑。
“救命……救……唔!”
手起剑落,血花如同绚丽的烟火,自那颈项上喷洒而出,“砰!”,人头绝望的滚落到了洁净的地板上。
“啊!”
贵妇人和丫鬟紧紧抱在一起,如此的一幕依旧是她们头一次亲眼所见,七皇后虽在后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听过更加的处决,却从不曾见过杀人,难免有些惊慌。
“你怎么样了?”段季霜将剑收回剑鞘,蹲下身子冷冷的看着萧瑞,当见到她眼里的震撼后就有些不满,蹙眉道:“你反对?”
萧瑞的心跳得比被挟持时更加狂烈,喉头不断翻滚着,脑海里全是歹徒求饶的一幕,还有那锋利的剑划过那颈项,快准狠,虽然混迹街头许多年,可没杀过一个人,生在法治社会,一时之间真的无法接受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
本以为善良的霜儿,原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为什么要杀人?
“他不是已经得到惩罚了吗?”不敢去看对方的脸,视线不断闪躲,语气比平日低了许多。
段季霜捏紧长剑,心微微抽痛,眸光不带一丝感情的撇了尸体一眼,再看向萧瑞明显不敢看她的样子道:“你怕我?”
心事被看穿,萧瑞强行找回一点勇敢,忍住腹部剧烈的刺痛回望她:“一个人能生长这么大,一定很艰辛,难道你不觉得他还罪不至死吗?”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呢?
“梦瑶!在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收起你那过分大爱的心,否则定会追悔莫及!”神色更加清冷,起身刚要离去时……
“她说得没错!要么你们放了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要么就杀了他,你想想,你们让他断了一只手,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或许你有能力提防他,难道你能保证一辈子都提防到他吗?”
三人齐齐转头,萧瑞赶紧指着那没了头颅的尸体道:“幽儿,去搜他的身,将东西给阿姨!”
段季霜刚想一剑劈开那具尸体取出钱袋时,又突然收手,不嫌肮脏的开始摸索了起来,果真找到了一个紫色绣花荷包,里面的份量很重,东西却不多,几乎不用猜也知道全是散碎黄金,真不是一般的富贵呢。cad1();
七皇后也跟着蹲下身子道:“你的伤口留了好多血,就不要乱动了,赶紧找大夫才行,还有不要气这位姑娘了,老妇人看得出来,她很关心你,你想啊,就算你愿意一辈子被这窃贼惦记着,可他要是只伤害你身边的人,到时候你想哭都来不及!”
阿米见那侠女有些动摇就也赶紧点头:“是啊!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留着他无非就是想他能改过自新,姑娘,这根本就不可能,他手脚利落,人高马大,稍微有点上进心都能养家糊口,如此懒惰的人,习惯了不劳而获,大手大脚的挥霍金钱,要让他为了改掉而去吃苦,绝对是无稽之谈的!”在后宫里这么久,这些道理早已明白。
“可是就算这样,处决他的也应该是官府吧!”他真的无法去习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他会尽全力帮助霜儿改正的。
“呵!”幽儿边将萧瑞调整好姿势,边将裙摆撕烂为她包扎,听了萧瑞的话,有些忍俊不禁。cad2();
七皇后却因为幽儿那一脸的嘲讽而痛心不已,万岁爷,您看到了吗?连老百姓都在无时无刻的嘲笑着您呢。
阿米心直口快,紧紧抱着萧瑞的身躯摇头道:“看来姑娘并不了解南越国官场的局势,如今是十个官九个贪,能捞油水的是一丁点机会都不放过!只要能给钱,官府又怎不会偷偷放人?然后再找个替死鬼,那样姑娘你可是会害了另外一个好人的!”
萧瑞不得不佩服这两位温和典雅的妇人了,心里不再有恐惧,更多的是感激,原来霜儿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着想,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男人嘛,面子总要有的,嘟囔道:“就算替死鬼也是那些死囚,怎么就是害了一个好人呢?”
“主子!你真是忘得可以,现在的官场哪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只要出钱,去贫穷人家买一条命不就成了?为了钱,很多人愿意去的,你那不是害人是什么?”真是不想和她争辩这个问题,主子以前杀的人可算是数之不尽了,如今却为了一个要杀她的人而斤斤计较,还是以前果断。
可不知道为何,她还是喜欢眼前的主子,太有朝气了,而且能化险为夷,仿佛没有她办不到的事一样,说的话稀奇古怪,做的事也新鲜有趣,令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想开怀大笑,还很体恤手下,就算她此刻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