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引起了似乎还在继续等待最后一项委托的法国大使皮耶西帕尔的注意,并很快扩散给西帕尔四周的十几名助手官僚,这些人奇怪地望向西帕尔,顺着他的目光又望向了皱眉不语的李子平,不知不觉地停止了互相交谈。
旁边方圆几排都是法国代表,发现中心区域没有了动静,也都停止忙碌加以关注。这样的情形一路扩散,更远些的位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发觉四周的人突然安静下来,自己说了一半话,做了一半的事赶紧戛然而止。
出什么事了?
会场第一次稍稍安静,主席台上,皱眉的李子平放下话筒,利用随身耳麦低声交谈,似乎正在和后台交流确认,又似乎正在向高层汇报请示。
外交官出现这样的情形相当少见,不过,在场的代表们今天已经碰上了无数稀罕的事情,没有人大惊小怪,只是纷纷将自己的目光从李子平的脸孔移到李子平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
过了至少五分钟,交流大约得到了结果,李子平终于再次展开了众人瞩目的最后一份文件:“塞拉利昂共和国指定吴清晨先生代为表决,吴清晨先生,请问你是否接受?”
老子……
吴清晨的眼睛骤然张大。
全场哗然,无数人对手中早已拨好号码的电话大声汇报,更多的人凑成一团又一团紧急商讨。
塞拉利昂是什么鸟国?这个国家的脑子都长在肚子上被撞坏了吗?
吴清晨知道地球上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鸟国,或许是历史上遭遇欺压,或许是现代社会承受压榨,日常爱好就是和联合国的大国们作对,仿佛自己加入联合国的目的就是给大国们添堵。
吴清晨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除了惹来安理会,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够成为这种鸟国实现自我价值的阶梯,给大国添堵的工具。
“吴清晨先生,请问你是否接受?”吴清晨正自惊愕间,李子平再次公式化地询问。
“我接受!”
如此毫不吞吐的回答,惊愕的对象换成了李子平。
接受!为什么不接受?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已经麻木的吴清晨一口应下。
天上掉下来一票,就算再少,好歹也能让我发出点自己的声音!吴清晨暗自发狠,恨不得自己自己这微乎其微的一票拥有否决权,能够直接免掉针对自己的人体实验。
然而只过了几秒,吴清晨的面色又猛然僵住:如果五大国的盘算本来就是让表决失败,从而名至言顺地以安全的名义将自己圈养起来研究一辈子……
不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国家意志,吴清晨不寒而栗。
不行,我要投赞成票!
表决失败的结果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百分百圈养一辈子!
表决通过好歹有一线机会……也许中午的情况只是偶然呢?也许我再次受伤不会牵连全人类呢?也许关上十几二十年,这样的情况会消失呢?也许我还有机会放出来呢?
悲剧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坚决投票赞成对自己进行人体实验……
就算身处这样的环境,面临悲惨的未来,吴清晨的心头还是说不出的纠结。
这时,吴清晨身旁的李子平早就结束了些微惊愕,又开始利用随身耳麦和数人交流。
数分钟后,李子平似乎稍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结束了又一次通话,转向吴清晨:“吴清晨先生,从现在开始,您的意见代表了塞拉利昂共和国的意见,请您慎重投票。”
不等吴清晨的回答,李子平已经按下几个键,再次对耳麦吩咐:“准备一台表决器。”
很快,一名大约是工作人员的年轻人双手捧着一只小盒,快步出现在人民大会堂的侧门,几名军人将年轻人拦下,年轻人会意地拆开小盒,取出表决器,几台小巧的仪器立刻凑到了表决器的旁边。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急促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第六章突如其来的问候(下)
小厅十数名军人脸色骤变,两名站在门边的士兵飞快地推上侧门,从最后一丝缝隙中,主席台的三人看到,站在年轻人最旁边的士兵已经飞快地抓住表决器丢到墙角,双手揪住年轻人的头发猛地摁向地面,至少十支各式枪支瞬间指住年轻人的脑袋。
“砰……”
透过已经完全关上的侧门,站在瞬间张开双手,挡到了身前的李子平和刘涛后面,吴清晨的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会儿,大厅的侧门再次缓缓拉开。
入眼之处,小厅已是一片狼籍,被揪到地面的年轻人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木屑和塑料碎片,上面胡乱践踏出许多乱七八糟的脚印和一条长长的拖痕,半空飘荡着几片无力的花瓣,厅门刚刚拉开,一股浓浓的灰尘和刺鼻的焦味同时钻进了会场。
有人要杀我!是谁要杀我?
望着墙角漆黑的焦痕,一连串事情闪电般地掠过吴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