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姐姐是人类。”
藓宝宝“人类又怎么了吗人类,就不能喜欢了吗”
花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藓宝宝如何想的,我们很早就知道,你如何去劝说也很难改变。与其和藓宝宝说,不如和这位人类聊聊。”
“我们看过人类的行为模式,但人类的想法,我们却很少了解。”说话的是白袍少年,他不仅能说人类的语言,体态、衣着、打扮也和人类几乎没有差别。唯有他那长达膝盖的长发发尾上,长着一圈圈小白花,彰显着他与人类的本质区别。
“既然第三使徒大人这么说,那就让这位人类说说她的想法吧。”花鹿低下头,退到了白袍少年的背后。
第三使徒,也即是白袍少年,他的白瞳静静注视着格蕾娅“人类,你既然同意跟着我们离开,想来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格蕾娅沉默着点点头,目视着白袍少年。
这一刻,格蕾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在白袍少年的眼中,格蕾娅仿佛更加的自信了。
但在上帝视角的安格尔眼中。
他却是知道,格蕾娅不是自信,她这是迫不及待的要开始登台表演了。
虽然格蕾娅没有和他说过,她要如何解决藓宝宝的问题。但安格尔大概能猜到,格蕾娅的计划,估计就是和妖精护卫队打一场嘴炮。
动手,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格蕾娅也打不过这群梦植妖精。
既然没办法动手,那就动嘴呗。
梦植妖精虽然承接了母树的记忆,天生开智,但它们的认知终究是有局限的,论起嘴炮不对,是讲理。
论起讲理的话,哪怕第一代梦植妖精的女王,那位藤蔓女妖来了,格蕾娅也有信心打赢嘴面上的战争。
所以,她一点也不惧。
甚至于说,她来到这里,就是和妖精护卫队打嘴仗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画面,和安格尔的预期的差不多,舞台完全被格蕾娅拿捏住了。
格蕾娅一开始就使用了奥义欲扬先抑。
也就是卖惨。
先调动情绪,把自己代入藓宝宝,讲述了藓宝宝那不见光明,囿于牢笼的生活。
哪怕是安格尔听了,都感觉快要潸然泪下了。
若是能演绎成舞台剧,这就是被嫌弃的藓宝宝的一生。
在情绪调动的差不多后,确认所有人都能理解藓宝宝的“渴望”后,格蕾娅进入了二阶段把自己塑造成了救世主,是藓宝宝人生中唯一的光,从天而降拯救了困境中的藓宝宝。
接下来,就是讲述她与藓宝宝这段相处期间的种种美好。
光是听她的讲述,好像她与藓宝宝已经相处了几年,难舍难分,谁要分开她们就是邪恶的、不道德的
不过安格尔知道,她们其实只是相处了几日时光。
一切的演绎,都是夸张的修辞手法。
而藓宝宝呢,也非常的配合,或者说,它自己也陷入了格蕾娅编织的情绪中明明它也没有真正被嫌弃,但在巧舌如簧的洗脑下,藓宝宝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其他梦植妖精嫌弃,它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委屈宝宝。
藓宝宝的配合加上格蕾娅的演绎,成就了这一出卖惨戏。
卖惨戏后,八成的梦植妖精已经陷入了感动,没有再吭声。唯一还能反驳几句的,就是白袍少年。
作为场上唯一的“人形”梦植妖精,第三使徒的抗性还不错,纵然也有感动,但内心还是保持这警惕。
而这个时候,格蕾娅进入了演绎的第三阶段舌战群妖。
这是安格尔取的名字,不过,此时已经没有“群妖”,只有第三使徒一个人在和格蕾娅对垒。
这场言语交锋,也是重中之重,是格蕾娅能不能顺利“拐”走藓宝宝的关键。
想要让梦植妖精放开藓宝宝的自由,必须要让他们理解何谓“自由”。
格蕾娅在这个过程中,使用的招数同样是体验派的大招代入感。
“你们自己想想”、“你换成自己想想”、“这种情况下,你代入一下你自己”。
这种开头,几乎成了格蕾娅说话的定式。
而话中的内容,无外乎就是“你们能囚禁藓宝宝的身体,但你们能困住它追求自由的向往吗”、“你们得到了它的人,也得不到它的心”、“长期困于一处,它会伤心、它会难过、你们忍心看到它哭吗”
格蕾娅越说越嗨,都快要上价值了。
安格尔赶紧传音让她打住。
嘴炮可以打,但价值观的输出,还是要多多谨慎。
价值观的输出,这就要扯上文化入侵了。而文化是文明的火种,梦植妖精之所以会天然对人类没好感,就是文明的排斥。
所以,打嘴炮一定要限制在个人身上,暂时还不能上升价值。到时候,就算眼前这群梦植妖精能被忽悠住,那位偷偷观察着这边的藤蔓女妖,可不一定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