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爵:“纵然如此,我也无法救。”
瓦伊一脸的惊愕:“为什么?”
黑伯爵:“因为……诅咒。”
在各大系别里,都有不同类型的诅咒能力,可以靠着血液、毛发、皮屑、指甲……等等,对他人进行诅咒。
不过,这种诅咒对正式巫师的效果其实没有那么理想。因为诅咒就是一种杀伤技,只要是杀伤技,一旦降临巫师头顶,哪怕隔着千百里远,巫师的本能都会感觉到危险,进行规避。
所以,在南域,诅咒是属于底层巫师的手段。
当然,也有能对正式巫师造成诅咒的,譬如说,西陆的厄法一脉巫师,他们的诅咒别说正式巫师,强大者连传奇都能诅咒。
不过,厄法一脉从未进入过南域,所以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而如今,在黑伯爵的眼里,多克斯一看就是受到了诅咒。而且,还是在战斗之中,被下了诅咒。
以黑伯爵的阅历,几乎一眼就看出来,恶妇的诅咒能力并不强。
之所以能对多克斯施放成功,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而且,恶妇是一边攻击,一边诅咒,这样还混淆了巫师的预感,无法第一时间确定危险来自恶妇的攻击,还是诅咒。
再加上,恶妇提到了尤娜,分了多克斯的心神,哪怕只有一秒,也给了恶妇下咒的机会。
估摸着,多克斯被恶妇用绷带打到地板上时,那一击里就混杂了诅咒。
而恶妇的诅咒,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来自于她移植后的超凡器官。
这种诅咒不强,但是相当的顽固。
以黑伯爵鼻子的能力,是没办法直接解除的。想要解除,黑伯爵的办法只有一个:直接对恶妇的动手,卸掉其拥有诅咒能力的超凡器官。
去救多克斯,已经违反规则。而为了救多克斯,还要直接向对方选手袭击,这是连续破坏规则。
且不说智者主宰的反应,黑伯爵自己都不好意思这么做。
黑伯爵和瓦伊的谈话,在心灵之中飞快的流转,这种思维上的交流,几乎没有时间的限缩,短瞬间瓦伊就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可越是了解,瓦伊的心情就越是失落。
按照自家大人所言,多克斯已经彻底没救了?
或许是感觉到瓦伊那低落的心情,黑伯爵又道了一句:“血脉侧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哪怕只剩下一颗头颅,他都不一定会死。”
黑伯爵的安慰有没有生效暂且不知,不过,竞技台上,恶妇凝结在身前的十根血色光矛,已经化为了流光,冲向了多克斯。
黑伯爵猜对了,恶妇的确留了一手,所有的血色光矛虽然瞄准的都是弱点。但,最为重要的头颅,恶妇并没有瞄准。
在这种情况下,最终多克斯可能濒死,但不一定会死。
之所以留这一手,其实也是有黑伯爵的缘故。
在上场前,灰商就提醒过她,对手中极有可能是来自那个家族,甚至,那位大人的分身都有可能就在现场。
为了不激怒黑伯爵,恶妇终归是留了这一手。
不过,不管恶妇有没有留这一手,其实结果都一样。
决斗时的变数,永远不是你能预料的到的。
当十根血色光矛冲向多克斯的时候,多克斯眼里闪过绝望……走马灯一般的人生画面,已经在多克斯的脑海里闪烁。
当他的脑海里闪过其中一道画面,走马灯稍微停顿了下。
这个画面发生的时间就在不久前。
背景是那极其奢华的宴会大厅的幻境中,安格尔笑眯眯的看着他……
画面陡然而止,多克斯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血色光矛,咬了咬牙,一根剑刺穿胸而过,剑刺之上顶着一样皮卷般的物什。
多克斯没有犹豫,伸出手,直接将皮卷往下一拉。
皮卷显露出了长长的,且蜿蜒的真容,随着皮卷被拉开,一道光晕闪烁。
光晕极为耀眼,而且,带着一股极为奇异的能量。靠的最近的多克斯,甚至被迫闭上了眼。
当多克斯闭眼后,他感觉周围一切好像都消失了,世间变得……好宁静。
一切的喧哗都被排除在外,所有的烦恼好像都在此消失,那些过往的不适,那些曾经的忧心,还有那些被欺骗被枉顾被冤曲的过往,都仿佛化为了烟雾,消散不见。
所有精神上的创伤,在这一刻静谧中,全部被抚平。这种感觉,甚至比用了温莎的高级女巫汤还要更加的令人舒畅,宛如精神海从雾霾沉沉,在习习和风的吹拂下,变为了明朗青空。
而且,不仅仅精神,就连肉体上也感觉到了无比的满足。
那些本该伤痛的地方,突然变得麻痒,这种麻痒并不难受,反而像是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背脊骨时,不自觉产生的触电感。头皮绷紧发麻,但精神却异常愉悦。
多克斯强忍住那种舒爽感,睁开了眼。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