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只要答应了对方,自己便会献祭死亡的威胁感,不停的侵蚀着他的思维。
所以,安格尔拼了全力的阻止对方,好不容易将绿蔓收了回去,可如今它居然又长出来了?
“它的目的是探寻稳定的空间能量,并且打开空间通道。人类,你最好把它收回去。”法夫纳冷声道。
“怎么收?”安格尔下意识的问道。
法夫纳给他的回应,是一道狂烈的风卷,安格尔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最后撞到了数米外的坑壁上。
安格尔从坑壁上慢慢的滑落,同时,火堆边上的法夫纳发出一道声响:
“愚笨的人类,不把它收起来,不要和吾说话!”
安格尔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法夫纳,但对方定了这么一个规矩,他只能想尽办法的去收束背后的绿纹。
不停的尝试,不停的失败。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消磨。
在这个过程中,法夫纳并没有变回龙身,而是靠在石壁上,看似假寐,其实精神力高度的集中在对面的安格尔身上。
她不敢近距离的去窥探那绿蔓的真相,只能在安格尔操控绿蔓时,在远处低调的观察。
那到底是什么?和那人类右手上的绿色纹路有什么联系?
那绿蔓看似长在对方的背上,但法夫纳总觉得这可能是表象,那绿蔓延伸的地方,是玄妙而不可知的存在。
安格尔的训练也有效果,至少慢慢的,他可以压制那绿蔓回到自己的背上。
可是,它无法让绿蔓从灵魂的伤口中消失。顶多附着在背上,形成一个纹身一般的优雅绿纹。
而且,这种压制还不能停止,一旦停止压制,用不了多久绿蔓就会反弹。就像之前的那般,虽然只长出半米长,看上去顶多像是装饰……巫师界里,喜欢在身上弄出异样装饰的不在少数。
如果单纯只有装饰的作用,安格尔自然也无所谓。但是,它会吸纳安格尔本就所剩不多的灵魂之力,越吸它会越快的疯长,最后长到十多米也有可能。
所以,他现在必须一心二用,随时随地压制着它。
这样一来,安格尔便感觉自己凭空多了一种束缚。
本来他如今处于大壁障的期间,便与外界格格不入,再加上要压制绿纹,等于给自己套了一个紧箍,那种双重的压抑感,让安格尔一时还难以适应。
过了许久,确定绿纹不再的滋生后,安格尔这才有些颤巍巍的回到火堆边上。
他一坐回火堆,对面“休憩”的法夫纳,便睁开了异眸。一青一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注视着他。
安格尔以为法夫纳会询问之前的绿纹是怎么回事,但意外的是,法夫纳什么话都没有问。
对于法夫纳来说,她的内心自然是很想探究绿纹,甚至很想知道之前超越时空之外的凝视是怎么回事,可她不会问,也不敢问。
当初,她就是好奇心过胜,导致最后招惹到那位绝世大魔神的侍从,然后狼狈逃回表层,沉眠了数百年。
光是绝世大魔神的侍从,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人物。更遑论,绿蔓背后的那位存在,极有可能是和绝世大魔神一个等级,甚至更高一筹的存在。
所以,法夫纳不敢去打探,知道的越少,对自己反而越好。
“尊贵的法夫纳大人,我已经将它收束好了,能容我询问几个问题吗?”安格尔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法夫纳。
“人类,你真的很麻烦。”
“我叫安格尔。”安格尔弱弱的说了一句。
法夫纳冷冷道:“区区人类,还想让吾称呼你的贱名?”
“大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安格尔赶紧道。
见法夫纳的表情慢慢回归平静,安格尔可不敢再继续撩拨龙须,试探性的询问道:“法夫纳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如何解除托比身上的厄运?”
如今托比还在昏迷中,但桑德斯确认过,安格尔自己也去过托比的梦境里,知道它目前顶多提前“入劫”,还没有开始“应劫”。按理说,它并不该一直这么沉睡下去。
托比沉睡不醒的原由,或许就是因为它不知从何沾染到的厄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