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阀,朱秀衣家中。
朱秀衣才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脱下靴子,外头便响起敲门声。
侍女去打开门,进来的竟然是夏侯不败和夏侯不灭兄弟俩。
“二位可是稀客。”朱秀衣心中奇怪,笑着招呼两人落座道“不知有何贵干”
“先生说笑了,我们是来求教的。”夏侯不败看看夏侯不灭,两人便一左一右坐在竹席上。
“可是为阀主找你们的事”朱秀衣也在主位上坐下来,侍女给三人奉上香茗。
“不错,伯父想让不灭到京营当差,让我去安西军中主事。”却见夏侯不败一脸难色,小声道“不灭不想管事儿。我经营东大营多年,也顺了手,不想去接那烂摊子。”
“是这样啊”朱秀衣恍然道“阀主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如今洛都大局已定,不需要所有人都挤在洛都,去长安那边整一整安西军,对本阀是个很大的提升。”
“可是安西军久在边陲苦寒之地,桀骜难驯。唉,这种时候大家都吃肉的时候,谁愿意去啃那硬骨头”见夏侯不灭泥偶似的坐在那里,夏侯不败只好自顾自的长吁短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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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中。
听了夏侯不破的分析,夏侯霸恍然大悟,显然那两个南方来的亲戚,就是指周煌和桓道济了
但他还有最后的一丝侥幸,强忍着爆发的冲动,听那牛大发继续说道“又说周表叔还有点心病,近来火气大得很。问朱先生有没有方子朱先生说,他这是肝气郁结,眼雾不明。当用半夏、合欢泡酒冲服,保管药到病除。”
“周表叔自然是周煌了,他的心病便是被朝廷抓走的族人,那些人正是在朱秀衣的授意下,全都发配到了岭南为奴去了。”夏侯不破咳嗽连连道“至于朱秀衣说他肝气郁结、眼雾不明,意思是他见不到家人难以安心,因此开出了半夏、合欢的方子,便是让人送周煌与家人团聚一段时间”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夏侯霸终于确信无疑,再也忍不住勃发的怒气,一掌将牛大发的脑袋劈碎,咆哮下令道“把朱秀衣抓来见我”
“是。”摩罗大师便和夏侯不伤应一声,闪身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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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
朱秀衣耐着性子听夏侯不败絮叨完,又帮他出了几个主意,可夏侯不败却都不满意,非要他再想想办法不可。
朱秀衣有些奇怪,感觉此人今日有些反常。再看夏侯不灭,也同样不太对劲,这位夏侯阀的武痴素来不肯浪费一点时间,怎么会乖乖在这里,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呢
心中正疑惑间,他抬头看了眼屋外,忽见远处升起一盏气死风灯,朱秀衣便不动声色的站起身。
“先生要去哪”夏侯不败下意识跟着起身,觉着有些突兀,又扶了朱秀衣一把。
“哦,茶水喝多了,要方便方便。”朱秀衣笑笑道。
“正好,我也要出恭。”夏侯不败便也捂着肚子。
“那就同去。”朱秀衣哈哈一笑,又看一眼夏侯不灭道“四爷要不要一起啊”
“我就不了。”夏侯不灭尴尬的别过头去,堂堂大宗师,如此言行实在是羞耻难耐。
朱秀衣便与夏侯不败一起到了后院,走到茅厕门口时,他便笑道“二爷先来吧。”
“一起一起。”夏侯不败的任务,是在不惊动朱秀衣的前提下,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一刻。
“里头就一个坑。”朱秀衣掀开了帘子,里头确实只有一人如厕的空间。
“唉”夏侯不败总不能说,咱俩共用一坑吧只好先进去茅厕,装模作样的掏出家伙放了点水,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头的朱秀衣身上。
须臾,他便提着裤带出来道“该先生了。”
“我可上大号。”朱秀衣扬了扬手中的草纸,有些羞赧的看一眼夏侯不败。
“没事,我等先生。”夏侯不败却执意不肯先回去。
朱秀衣只好无奈进去茅厕,享受大宗师为自己站岗放哨的殊荣。
夏侯不败心里也是荒谬至极,听到茅厕中传来朱秀衣的吭哧之声,他不禁暗道我他妈是在干嘛放眼天下的大宗师,有我这么下贱的吗
想到这,夏侯不败稍稍站远了一些,耐着性子等朱秀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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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夏侯不伤和摩罗已经飞扑到了朱秀衣家门口。
两人不待敲门,直接越墙而入。
堂屋中,夏侯不灭听到动静,闪身出来便看到二人。
“朱秀衣呢”夏侯不伤沉声问道。
“跟我哥一起上茅房去了。”夏侯不灭指了指后院方向。
“哎呀,蠢货”夏侯不伤一拍大腿,就知道事情不妙,径直冲入堂屋,撞碎了红木的屏风,直冲后院而去。
后院中,夏侯不败闻声转头,就看到夏侯不伤炮弹似的落在自己面前。
“朱秀衣呢”夏侯不伤又问一遍。
“里头出恭呢。”夏侯不败指了指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