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熙把玩着手中茶盏:“虚族那的魔门总让我有些耿耿于怀,所以我想留些时日等探查清楚后再说。”
“魔门.....”萧战皱眉问道:“难道不是指通向无回恶渊的入口吗?”
“不是。”哪知楚自熙摇了摇头:“世人均道魔门境内便是无回恶渊,可他们哪知道其实魔门只是恰巧出现在了无回恶渊的地盘上,魔物从魔门境内涌入无回恶渊,使得无回恶渊内魔物肆意,才给了大家这么一种错觉。”
“所以魔物不止局限于无回恶渊?”萧战问道。
“嗯,与其说是魔门,倒不如说是哪一个上古秘境因为承受不住魔气而崩裂的缝隙。”楚自熙轻吁一口气,单手支着下颚:“这种事一般只有各宗门德高望重的大修才知道,因为怕人们知道魔门不止一扇而引起恐慌,干脆都心照不宣地保持了缄默,引魔物皆出自无回恶渊的谣言,暗地里镇守。”
“那么无回恶渊的魔门......是由每一代的渊主来镇守的?”
“镇守?”楚自熙用极其嘲弄的语气说道:“很久以前修真界那些傻蛋白痴,发现魔物来自无回恶渊之后又怕它们跑出去为祸人间,便借讨伐魔修的名义立刻将整个无回恶渊给设了结界阵法,根本没管里面那些生灵的死活。”
“结果无回恶渊遭受魔气影响,整个地界都发生了变化,里面的生灵均变为了不死不活的怪物,每日痛不欲生地求活,对外界的怨恨也愈发的浓重。”
楚自熙闭眼,以手扶额,道:“那时的我同样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费劲千辛万苦争上了无回恶渊渊主的位置,率领满怀仇恨且存活下来的无回恶渊众‘人’破碎了阵法,然后.....”
萧战道:“别说了。”
“......”楚自熙沉默了一会,以着拇指指腹摩挲着茶盏的边缘:“后来,我与那些人签订了协议,由无回恶渊来镇守当地的魔门。只不过修真界的一群人这些年对无回恶渊几乎都是不管不顾,完全放心让一群罪孽深重不分善恶的怪物来维护苍生,真不知那些白痴对我哪来的自信。”血淋漓的叛乱例子不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那灵儿是你在无回恶渊捕获的?”
“不是。”楚自熙轻笑道:“所以我么,自一生下来,就是个不祥的怪物。”
萧战看了看他,随即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口鼓起来的那一团上,挑了某个位置,屈指一弹。
脑门一疼,楚自熙立时伸手捂额,怒瞪着他:“你做什么?”
“灵儿在乱动。”萧战面不改色。
“乱、动?”楚自熙眯了眼眸,嘴角轻扬起一个弧度。血灵分明好好地缩着,这是当他没看见?
睡得正香又被突然弹醒的血灵恼怒地啄了一下萧战。
继而‘嘭’的一声。
忍着胸口疼痛又被赶出来的萧战默默地看着朝着他迎面至上的褐色檀木门,对着那不安分着动来动去的血灵轻拍安抚,低笑:“还真是和你主人一个脾气。”
血灵啄了一下他指尖,算是回应。
萧战的心软了下来,他伸手温柔地揉了揉血灵的额头,血灵舒服地啾啾了一声,缩了缩身子蜷成个小毛团,迷迷糊糊地将整个小脑袋蹭向了萧战的手中。
似是想到什么,萧战目光一闪,以手适力摩挲,从额头至脸颊,从脸颊至脖颈,拇指指尖挑着血灵的脖颈绒毛,掌腹盖住了柔软的背部,大鱼际将将停靠在尾部的位置,然后,微一揉搓。
又是‘嘭’的一声,比先前更响,宛若炮火雷霆。
被击飞的房门将身后的墙壁砸出一个深坑,溅射的木屑撩起柔顺发丝与衣衫下摆,萧战面上平静地看着前方的势可滔天的魔气,以及满目凶光的某魔君。
好像玩过火了。
被铺天盖地的魔气侵袭的那一刻,萧战的脑子里满是楚自熙一脸羞愤的神情。
也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