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易子然一怔,看向楚自熙:“没......”又激动地道:“那你是同意了?”
“你若再这么问下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你不愿听见的答复。”楚自熙悠悠道:“想听吗?”
易子然身子一僵,咬牙道:“那晚辈便静候阁下佳音。”佳音两字咬得极重。
楚自熙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又用十分疑惑的语气问道:“那你还在这站着作甚?”
易子然深吸口气,招呼老仆一同退了出去,关门之时竟也不顾一旁站着的萧战,用没什么威胁力的眼神瞪了楚自熙一眼。
楚自熙兀地一笑,侧头看向萧战:“和以前的你挺像的。”
萧战淡着神情坐了下来,闻言眼神一暗,转了平缓的语调:“我以前没那么蠢。”
“这点有待验证。”楚自熙手腕微转,看着茶盏中随水流波荡的茶叶。
萧战看了他一眼,转了话题问道:“若他再忍不住继续问下去,你真会拒绝?”
“自然。”楚自熙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是骗他的。”
萧战失笑。
“根据李致的提示,无涯门是早晚要走一趟的,既然易子然现在给了我们一个极好的拜访机会,又岂有就这么放过的道理?”楚自熙单手支额,静看着窗外渐沉的天色。
“那无涯门的事?”萧战迟疑着问道。
“顺道管了吧。”楚自熙知晓面前这人准是又起了那仗义情怀,无奈摇了摇头:“不过你且莫感情用事,易子然的话不曾作伪,但那也只是他所知道的‘真相’,真正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暗幕,还得我们自己去探究。”
“以往至今,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我不会轻易出手。况且......”萧战没有遗漏对方眸中隐着的倦意,轻声道:“如今的我,只会为一人感情用事。”
楚自熙手指微紧,又突然起了身:“我有些困了,还有事的话,明日再聊吧。”
萧战身子一顿,抬头静静地看了会楚自熙,随后点了点头:“夜安,好梦。”
“你也是。”楚自熙笑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在关上房门的一瞬,笑容尽消。
楚自熙对着空气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几步走到床边。转身,松力,整个人直直地仰倒在了床铺上,与床面发出一声碰撞的声响。
背和后脑都被磕得带有轻微的阵痛,默看了好一会的天花板,楚自熙拿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眸。
无涯门掌门修为滞留已久,离坐化也是百年之内的事,长子性劣,次子无才,若无意外,当是处于三代嫡亲之内又名声赫赫的易霜辰接任掌门,他又为何要如此心急?
即使无涯门掌门再无德,篡权夺位,出师无名,纸始终包不住火,这事一旦揭发,不仅为人不耻名声尽毁,还可能遭到一些道义人士的讨伐。
监视易子然的人消失了,如若不是遭受到了意外,便是无涯门内出了什么问题,急需人手。
易霜辰对易子然的态度也是怪异,有一种似好非好似坏非坏的意味。
李致大概要不行了,调查虚族的事也得抓紧,不让他再看到那虚灵花,怕也死不瞑目。
还有修炼的事,自己懈怠几天了?当真是久未体会过平静,活得也越来越懒散了。
然后。
四百年......
楚自熙微张了口,轻念着这沉重的三个字。
四百年。
窗外突然传来了曲声。
悠扬婉转,连绵不绝,似一缕春风,似一泓清泉,似朗照松间的明月,似寂静无人的山野,不急不躁,不偏不倚,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吹曲。
楚自熙静待了一会,困倦之中,又随着那曲调起伏,隐隐约约记起了这首曲。
具体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萧战第一次失手杀了‘人’之后的事。
当时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想的,竟面无表情地抱膝蹲坐在那‘人’的尸身前,整整十日不做动弹。
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萧战的行为有些不可理喻,毕竟是那‘人’先想要萧战的命。
但萧战偏偏趟不过心里那道坎。
等他想起要检验萧战的修为是否精进而去找他时,才发现萧战已然瘦的如同皮包骨,整张脸比僵尸好不到哪去。
即使点了几束*香将其迷晕,醒来也是沉默无声地回了原处,继续抱膝蹲坐成一团,哪怕他早已把那‘人’的尸身尽毁,渣都不剩。
之后不知从哪听来的损招,说萧战现在听不进话,神智已与外界断离联系,若以灵力奏出平和的乐曲方能为其安稳心神。他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吩咐下属找来几个精通曲艺的人,轮番给萧战演奏乐曲。
获得的效果也很显著。
萧战不再沉默——立时改成疯魔,差点没把他的寝宫给拆了。
最后被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