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脑袋从绣床上站起身,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的踩着脚下的软被往前头走了好几步,最后却还是头晕目眩的踉跄着倒在了绣床之上,好久才懵懵的将那埋在软被之中的小脑袋抬起。
马焱踩着脚上的布履鞋走到绣床边,伸手将苏梅身上那件白狐裘衣褪下,然后又替她褪了罗袜与小鞋,这才脱了自己身上的袄袍与布履鞋,上了绣床。
缓过神的苏梅一眼看到那翻身上床的马焱,立马便瞪大了一双湿漉水眸想要下床,却是被马焱箍着小脖子给按到了自己身上。
抱着怀里软绵绵的一团,马焱伸手将一旁的软被盖在两人身上,然后将脑袋深深的埋进苏梅那散发着奶香气的脖颈处,细细嗅闻着。
僵直着小身子被马焱抱在怀里,苏梅蹬着一双小短腿,还在企图反抗,却是被马焱猛地拍了一下小屁股道:“别动。”
马焱的脑袋还埋在苏梅的脖颈处,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梅的肌肤上,让她禁不住的暗暗缩了缩小脖子。
内室之中暖炉阵阵,熏香袅袅,苏梅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紧闭着双眸的马焱,然后轻手轻脚的动了动自己僵直的小身子,却是立马被狠掐了一把小屁股道:“别动。”
噘了噘小嘴,苏梅在暖被之中蹬了蹬小短腿,然后自暴自弃的埋在马焱怀中酣睡起来。
当幼白端着手里的春卷与春饼进到内室之时,就看到那相依相偎在一处睡得深沉的两人。
放下手中的托盘,幼白提着裙摆上前,先是将那些乱扔的衣物鞋袜一一收走,然后小心翼翼的替苏梅与马焱掖好那盖在身上的薄被,再挑了挑内室里头的暖炉,关紧了窗棂,这才轻手轻脚的撩开珠帘出了屋子。
门毡被掀开又落下,带起一阵夹杂着飞雪的细卷冷风,马焱微掀了掀眼眸,将怀里酣睡着的苏梅往一侧带了带,然后再次闭上了眼。
屋外雨势渐小,细雪轻扬,密密漫漫的泼散下来,直把整座文国公府都浸入了一片银装素裹的天色仙境之中。
文国公府门口传来一阵细碎喧闹声,一辆朴素马车缓缓而来,停辄于文国公府门前,身后长长悠悠的跟着两道暗黑车轱雪道。
马车厚毡被掀起,宁致远裹着身上的蓑衣,踩着马凳从马车之上缓慢走下,身后跟着一年迈妇人。
踩着一地素白银雪,宁致远嘴角轻勾,缓步走进文国公府之中。
*
当老太太闻讯赶回檀菊园时,宁致远已经坐在屋内吃了两碗热茶了。
“宁大人……这是何意?”老太太被穗香搀扶着坐上一旁的罗汉床,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站在宁致远身后的妇人。
听到老太太的话,宁致远慢条斯理的从那圈椅之上起身,与老太太垂目拱手道:“不瞒老太太,我宁致远虽只是一小小的新进太常寺少钦,但却也是个正派之人,前些日子酒后兴起,偶与故人谈起柳姑娘一事,却被告知那柳姑娘……”说到一半,宁致远却是突然顿了话。
“如何?”听出宁致远的言外之意,老太太双眉微皱,神色渐沉。
“这事实在是让致远难以启齿,老太太不若请了柳姑娘来,致远再与老太太详说,可好?”宁致远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之上显出一抹难色。
听到宁致远的话,老太太沉吟片刻之后,伸手招过身侧的穗香道:“去,将柳姑娘带到这处来。”
“是。”穗香应声,撩开门毡出了屋子,片刻之后将柳枣知带到了屋内。
柳枣知穿着一身素色衣衫,白净脸上未施粉黛,梳着一头细致的堕马髻,整个人看上去盈盈弱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倒似得。
低垂着脑袋,柳枣知先是恭恭敬敬的与老太太行了礼,然后才抬眸看向面前的宁致远。
站在柳枣知面前的宁致远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副落魄模样,他穿着一身上好的细滑袄袍,梳着光洁束发,戴着玉冠,面容俊美,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风度翩翩,恍若陌上公子。
暗暗握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柳枣知盈盈垂首,与面前的宁致远轻拜道:“宁大人。”
听到柳枣知那细软糯气,宛若莺啼一般的嗓音,宁致远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轻蔑笑意,他微拢宽袖,拱手与面前的柳枣知回礼道:“柳姑娘。”
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放下手中茶碗,抬眸看向那站在自己下首处的宁致远道:“柳姑娘也来了,宁大人这下可说是何事了吧?”
“是。”宁致远垂首轻应一声,侧身让出身后的妇人道:“这是媒婆特与致远找的一妇人,据说验贞之事从未出过错。”
宁致远话音刚落,一旁的柳枣知便立刻浑身发颤的猛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面色惨白一片,一双美目呆滞的看向那满脸温润之色的宁致远,只感觉自己身上冷的厉害。
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面色难看,片刻之后才抬眸看向一旁的柳枣知道:“柳姑娘,你意下如何?”
虽说验贞这事对于女子来说有些